自宣旨赐婚那日不欢而散,他也有两日没与三皇子相见了,知他是急了,叶将白冷笑一声,道:“让他等着。”
屋子里燃着宁神香,赵长念却也并没有安稳入睡,翻来覆去,弄得架子床咯吱作响。
叶将白抿唇,走近床榻,低声道:“你若老实呆着,晚些时候,我便让沐疏芳过来一趟。”
架子床的动静戛然而止。
叶将白勾唇,总算是愉悦了两分,提着袍子跨出门,又吩咐叶良:“看好她。”
“是。”
三皇子来宣旨那日,他状态太差,没说两句话便称病告退,但三皇子明显是有许多话要同他说的,料想也都同七殿下有关。
踏进侧厅,果不其然,赵恒旭上来拱手,抬头说的一句话便是:“国公,定国公府与七皇弟的婚事,万不能成。”
叶将白请他落座,轻咳两声道:“圣旨已下,覆水难收。”
“那若是七皇弟犯欺君之罪呢?”
赵恒旭道,“我手里有口供,可以指证七皇弟实则为女儿身。”
叶将白抬眸,问他:“口供何在?”
赵恒旭想也不想便将两份供词送到了叶将白手上。
仔细低头看过,这供词上头已经画押,叶将白颔首,优雅地将两份供词叠作一处,然后捏着画押的地方,齐整一撕——
“国公!”
赵恒旭惊得站起了身,想去拦已经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供词化为碎纸,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国公这是做什么!”
赵恒旭气急,“这是最后两份可以指证七皇弟的东西!
就是知道,所以才撕。
叶将白淡笑,拂了拂身上的碎纸,道:“无稽之谈,殿下不必用这种东西引火焚身。陛下刚刚赐婚,殿下若从中作梗,恐会失了圣心。”
“可难不成就真的让七皇弟占这个大便宜?”
赵恒旭很是不平,“凭什么?”
定国公那样的助力谁不想要?他也曾对沐疏芳示好过,奈何那女人眼高于顶,并不理睬他。他得不到也就罢了,任她嫁去谁家,也至多不过有些惋惜。
可赵长念要娶了她,赵恒旭就咽不下这口气了,他甚至怀疑,辅国公在暗地里一直帮扶七皇弟,所以她的路才走得这么顺。
“国公还是偏袒七皇弟。”
心里这么想,嘴上就这么说了出来,赵恒旭半恼半怨,“纵她住在国公府这么久,想来也是别有感情。”
叶将白温和地笑道:“殿下多虑。”
“若真是我多虑,国公何不再借太子之手,将她送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