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桂芝还倔强上了,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替福晋把侧院看好了,如果再有什么幺蛾子闹出来,也不用发落,自己跳永定河死了去。
萧歆干脆也不背人行事,直接就把李氏叫来,当面把这事说了。这把李氏给吓的,反倒是真有个头疼脑热都不敢言语了。
所以萧歆听说弘时发热,还特意交代道:“这事大意不得,还得轮流去守着,如果情势不好只管让林嬷嬷派人去请太医。”
太医院有一帮子太医是专门负责给宗室请脉的,像他们这种皇子府上更是有特例。
不是萧歆太过谨慎,实在是古代人热症痘症等各种凶险的病症所引起的发热到最后都会是很棘手的,因为误诊没了的更是不在少数。
虽然知道弘时养的大,其中有没什么曲折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还是要小心点的好。
而弘晖如今出入宗人府也算是熟脸了,差役见了也是点头哈腰,十分讨好。
“大阿哥安。您今儿怎么得空来了,奴才们伺候十三爷经心着呢,您只管放心。”
弘晖走出来那也是一副小爷该有的样子,“我问你,这几天我十三叔吃的好不好,睡的安不安稳,屋里的碳足不足,壶里的水是不是保证整天都是热的。”
“回大阿哥话,奴才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苛待十三爷啊,谁不知道他是来宗人府玩儿来的,早晚是要出去的。”
“算你有眼力。”
弘晖说着就丢了一锭银子过去,还看了眼后面跟着的,示意差役,“那壶酒拿去热了再送进去。”
人已经进去了。
十三爷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的枯树下蹲着,听见脚步声,连头也没回,“站那别动,惊跑了爷的蝈蝈儿,拿你们斗去。”
眼睛一眯就扑上去摁住了,“快,把那边的罐子拿来。”
等看到递罐子上来的是弘晖,就笑道:“你小子怎么又往这儿跑,真不怕把你也关进来。”
弘晖替十三爷把罐子盖上,说道:“那感情倒好,侄儿正好给十三叔做伴。”
“行啊小子,别人都是避之不及,你倒是个有胆识的。走,别在外头杵着了,屋里暖和。”
十三爷洗脸的功夫,酒菜已经摆上桌了。他边擦手,觑眼,道:“这一桌席面花你不少钱了吧,放心,叔心里有数,出去加倍偿你。”
心里却是高兴的,还没上炕,就先拎起酒壶嗅了嗅。
弘晖站着说:“您要这样说,侄儿可就不乐意了。侄儿孝敬叔叔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阿玛也常说,要做到事诸父如事父,事诸兄如事兄,也就不枉为人一场。要是牵扯旁的,反倒显得侄儿居心不良了。”
“瞧你,十三叔不过说了句玩笑,你还给我讲上道理了。我罚自己一杯行了吧。”
这酒还没喝进嘴里,就被弘晖给抢了,“额娘说过,得先吃东西才能吃酒,空腹喝酒伤身。”
碰上个比四爷还会较真的,十三爷也是服了。于是还乖乖把每样菜都吃了一遍,才被弘晖允许喝酒。
等酒足饭饱,十三爷还兴致勃勃的拉着弘晖到院子里,竟是要跟他比划两下。
弘晖自然知道他十三叔这是要提点他了,于是也不客气,把袍边掖进腰带里,就摆上架势了。
十三爷就把辫子一甩,绕脖子上去了。
虽然十三爷一个成年人对孩子只用了几分力,但是叔侄俩你来我往的对拆了十几招后,还真是发觉弘晖的底子不错,是块练武的材料。
停歇的时候,十三爷不免问道:“现在是谁在教你武术,除了拳法,可还有学习别的功法。”
弘晖答说:“总教头是马尔赛,就是大学士诺敏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