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虚明子神色不变,“你觉得师父骗了你什么?”
手心一紧,她依旧目光灼灼,“那个罗盘到底是从哪来的?”
她不愿去怀疑这些,可唐霆说的对,有些时候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看着眼前这个认真执着的徒弟,她的眼神不再是纯净天真,反而透着股质疑与执着,短短几月,他这弟子倒是比他师兄变化的还大。
转过身,虚明子一直走在前面没有说话,司静也一步一步跟在身后,得不到答复,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从前无论师父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可师父也说过,每个人都有两面性,那您,是不是也是如此?”
她握紧手中的圆镜,神色复杂。
径直走在前路,听着身后传来的质疑声,虚明子依旧没有说话。
司静深呼吸一口,继续追问道:“师父从未告诉过我们师从何派,那不知您是否听说过净缘派?”
脚步一顿,虚明子突然回过身,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这几月,可有想明白自己要走的是什么?”
话落,此刻却是换作司静相对无言。
以前她明白,现在……她竟然对自己的道产生了怀疑。
“等你想好你为何会不肯与为师回去,届时你想知道的,为师自然会告诉你。”
说着,虚明子已经回身往店铺方向走去。
司静站在那有些迷茫的望着头顶的稀月,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何听到要回去,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难道她也变得贪图红尘中繁华了吗?
既然腾出了手,王芹芹一事就该有个了解,次日司静一大早就通知了徐晋在医院汇合,不过徐晋果真带了一个其貌不扬穿着黑色褂袍的中年男人过来,这人是个光头,虽然身上阴气很重,当眼神炯炯有神,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
前往病房期间,司静犹豫了许久,终是冲徐晋道:“可能等王芹芹一事解决,我便要回去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像那个光头男投去异样的眼神,似乎没见过穿的这么奇怪的人。
闻言,徐晋也是一愣,“回去?去哪?”
据他所知,这司小姐不是一直住在永宁街那边吗?
“我要跟我师父回老家那边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司静低着头声音越发轻细,“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还有唐先生,你就帮我告个别吧,我们老家没有信号,怕是连电话都打不通。”
说完,徐晋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不过他知道司静从来不会拿这事开玩笑,但更让他好奇的还是她那个师父!
“你什么时候走?不急的话我想去拜见一下你师父?”
他也不拐弯抹角,似乎一直在寻找能解决他身体筋脉问题的人。
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司静叹口气,神色怏怏的,“可能下午就要走了,以后王芹芹的事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了,不过我师父一向不喜人打扰,你就算过去,他可能也不会见你。”
闻言,徐晋倒是眉头一跳,下午就要走,如果这司小姐的师父修为厉害的话,那他们老板岂不是再也找不到她们了?
电梯门突然打开,一走进走廊,徐晋就拿出手机,左右看了一眼,直到司静停在一间病房门口时,他才突然道:“那个……我给我徒弟打个电话,你们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