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瞅着消瘦一圈,眼窝都深了。
早知道那晚就不放她找哥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生病也没通知她两个哥哥,因为大家联系不到,不知道他们住哪,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姚青青生病纯粹是大家轮流照看伺候的。
“也没人给擦脸。”
于美友盯着姚青青脸瞧了会后自言自语道。而后抽出床底下的盆,去走廊尽头给姚青青打水洗脸。
洗完脸拧干毛巾给她挂屋内,屋子里一股湿气。
夜色深沉,晚九点时,狂风席卷鹏城,天上一阵阵闷雷、
等到大风把树折腰,雷电穿透云层,狠狠劈向大地,瓢泼大雨随同降临人间,地上白茫茫一片。
姚青青是被雷声吵醒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呼吸潮闷。
睁着眼躺了好一会,撑起绵软无力的身子,在墙壁上摸索,握到灯绳,向下一拉。
灯光的暖黄取代闪电的刺白,视线所及的范围都裹上温暖的黄。
手表还系在手腕,姚青青看了表,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又慢吞吞地穿鞋,捡起地上的盆和水壶,打开门走了出去。
灯光在她踏出房门一瞬间熄灭,轰隆雷鸣震撼人心。
手电筒在床边,姚青青没有拿,就着电光活动。
第二天。
狂风暴雨后天地清明,路上不少电线杆倒杆,电线垂落地上。市里断路器跳闸,继电器拒动,系统振荡,全市停电。
除了工厂开不了工,绝大部分市民生活工作不受影响。
一处办公室窗明净几,纤尘不染。
姚青青把笤帚放到角落时,日光才斜进屋子里。一通卫生搞下来,她浑身暖洋洋。
肚子咕噜一响,总算是饿了。虽然没有食欲。
“姚青青——你好了?”
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是沈国詹。
光线迎面照射他脸上,勾勒出男人硬朗的五官。
“啊,是的。”
姚青青笑着朝声源看去,乌黑头发她梳拢扎高马尾,精气充足,半点也不像昨儿白天还躺在床上的人。
往日合身的衣服穿起来宽松了,要是上称,就会知道她一周掉了七八斤。
“吃东西没?”
沈国詹看向她,皱眉头问。
“没,我正要去食堂。”
今早食堂准备的米粥馒头,没什么营养。
“有鸡蛋吗?”
“鸡蛋?”
姚青青不明所以,摇脑袋,“没有。”
“你去食堂打饭,到宿舍找我,我给你拿两个蛋,自己煮着吃。”
沈国振颔首道。
“欸——不用,不用,谢谢,我吃食堂的就好了。”
姚青青不想添麻烦。
“没有火?拿热水冲也可以,不行我给你煮。”
沈国詹真诚照料后辈。
姚青青谢拒,并不成功。
一顿早餐,米粥加鸡蛋,吃了九成饱。
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是大家照顾,姚青青见熟人就感谢,笑得灿烂。
就连处长都没好意思让姚青青立马投入工作,关切几句,叮嘱她好好休养。
奇怪的是,本来也就一处、以及姚青青同层的同事知道她生病,不知怎么的,到晚上,似乎全部门都知道姚青青生了病,现在病好了。
食堂里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
“好尴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