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点头,大口吃肉。
吃罢饭,爷爷把他过去用的背包给我,这里面只有一把铁铲,一把搞头和一捆绳子。
然后又安顿了我相关事宜,并取了镇长指尖的一滴血让我含在嘴里记住气味,用以寻找尸体。
我从小接受爷爷的训练,熟练掌握捞尸技能,凭借这一滴血的气味,足以找到尸体。
“去吧,记住爷爷的话,莫回头。”
一切准备妥当,爷爷看着我说道。
我背上背包,向爷爷和镇长鞠躬,然后大步离去。
我谨记着爷爷的话,男儿到死心如铁,一旦决定不回头,于是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身后传来了爷爷叹息的声音。
镇长说:“生子当如孙仲谋,这孩子真让人心疼。”
爷爷说:“人生在世,肩扛身挺,这都是他应该做的,算不得什么。”
“哎,也是!”
镇长叹气。
凌晨的雾似如浑水猛兽,磅礴汹涌,霎时间吞没了我瘦小的身躯。
沙沙沙!
野草打在裤腿上,露水湿透了我的裤腿和鞋子,我的心情很复杂,信念却依旧坚定。
“星光与朗月长伴照耀,清风与白云永不分开,陪着你正义柔情永在,生生世世亦难被替代……”
不远处村里那傻女又在坟头唱戏。
声声凄凉,悲拗酣人。
委婉而凄凉的歌声伴随着我一路远去,在我耳边缭绕,久久无法散去。
一口气走了半个小时,我来到了牛眠山禁区。
这里是黄河的一条岔口,水流湍急,深不见底。
大旱那几年,其他河道都有干涸,河床龟裂,土气蒸腾,也只有这里依然潺流如常。
“跪河神!”
我大喊一声,跪在地上磕头。
这是规矩,捞尸体前必须跪下和神灵打招呼。
“起搞头!”
我从背包取出搞头,踏进牛眠山。
一走进牛眠山,温度骤然下降,冰的我打了个冷颤,牙齿磕碰。
神秘的牛眠山,人迹罕至。
在我们当地可谓是凶名在外,无人敢往。
但我孙仲谋却敢。
我所欲不能挡,我所为不可阻,这就是我,孙仲谋,从今日起,我就是继爷爷之后,又一个捞尸人。
顺着河道,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没有路了。
浑浊的黄河水漫过了石头,潺潺流淌。
我的双脚踩在冰凉的河水里,凉意自脚底灌透全身。
哗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