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谢宸安离开后,楚涧也跟着离开。
白如见谢宸安没有给她单独说话的机会交代完事情就兀自离开,心中多少有些郁闷,但是谢宸安这幅一看到萧敬之离开就神思不属的样子却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也不知萧敬之到底是给谢宸安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是让她成了这个样子,这可当真是让她有些费解。
谢宸安一路走着,终于在房间之中找到了萧敬之。
萧敬之这个时候正在摆弄棋子,竟是在自己和自己对弈。
谢宸安坐在萧敬之的身后,搂住他的腰身,越过他的手臂去看现在两方棋子的形势,发现是旗鼓相当之势,一时间倒是看不出胜负。
她此前听人说过有这种自己和自己对弈之人,她一直觉得这样的人应当要不就是闲的实在无聊,要不就是实在是找不到人和自己下棋,要不就是自命不凡觉得没人能赢他。
而此时看到萧敬之这样她却完全没有了这些想法,只觉得看得有些意思,但同时又担心他是太过无聊了,她没时间陪他,所以他才和自己对弈。
其实从谢宸安刚一走进来的时候萧敬之就已经看到她了,但是他见谢宸安轻手轻脚的样子便也假做不知,是以这个时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谢宸安。
谢宸安问道:“你平时经常这样和自己对弈么?”
“也不尽然,只是兴致所至罢了。这是我幼年时父亲教我的,他说与人对弈能够分出胜负,而与己对弈方才能够看清本心,他说看清自己有时比看清别人还要难。在那之后我便偶尔与自己对弈。”
这些年来萧敬之与自己对弈的时候并不算太多,不过却也说不上少,每当这个时候他不是在怀念楚玄便是在思索事情。
谢宸安觉得楚玄的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高深,他去世的时候萧敬之方才十岁,而在这之前,他竟然对一个方才几岁的孩子说这些,而且还教他与自己对弈,这实在是让人有些诧异。而更让人诧异的却是萧敬之竟然是将楚玄的这些话都清晰的记住了。
“妻主看着盘棋的时候想到什么?”
谢宸安被萧敬之问得一愣,想到什么?她刚才想到的似乎只是胜负和他一个人会不会孤单。
谢宸安摇头失笑,觉得自己和楚玄的境界实在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她笑道:“只是在想我陪你的时间真的是有些少,在想一会儿等你下完这盘棋我陪你玩。”
萧敬之的目光回到棋盘,他看着这盘棋想到的却是京中和前线的局势,想到的是这诸事的发展,想到这天下万物不都如这盘棋一样,是非对错,胜负成败,仅仅这些便能够将一个人给完全圈在其中了。
而他自己既是下棋人也是棋子,冥冥之间天下万物都有其各自的命数罢了。
萧敬之敛眸,这便是他们的不同了。
萧敬之很快转移了话题,继续问道:“白如那边的事情妻主都已经安排好了?”
谢宸安点头,而后又道:“我实在是不喜欢她。”
“喜不喜欢倒不必太过在意,只要得用就行。”
谢宸安想到了之前种子的事情,不得不承认白如某些时候的确是得用的,但是有用也不能阻止她讨厌她。
“御下之时本就不需要带有感情,只要留心此人是否可用,能用到什么地方也就是了。”
谢宸安‘恩’了一声,知道萧敬之说的是对的,只是人总有许多纷繁复杂的情感,她对手下的这些人其实更多的时候就像是在对朋友,没有办法单纯的把她们当成工具去对待,总是会掺杂些个人情感在里面。
萧敬之其实还有些旁的话想要教导谢宸安,关于御下之策,关于收买人心,但是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最后只道:“若是真的不想见她,妻主之后让人传话给她也就是了。”
谢宸安皱了皱鼻子,今天可不是她去找白如的,而是这个人自己送上门的。不过萧敬之的这话却是说得挺对,下次再有什么事直接让人去吩咐白如也就是了,也犯不着自己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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