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闻言心中一喜,随即想到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小刀便小脸颓丧,送走了大夫,李言蹊也想要马上离开,却又担心小刀,踌躇之后便半个身子掩在门后,露出半张小脸暗暗窥探着房内的情况。
等了许久,床上刚刚施过针的人悠悠转醒,李言蹊看到了心中一紧,然而在看到小刀摸来摸去寻不到东西,委屈抬头时,眼眸一红扑了过去,开心的抱住那双眸迷茫的人:“小刀。”
小刀并不开心,寻不到自己装豆子的袋子心情不好,黑眸闪着泪光:“喃喃,你看见我的袋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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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地暖,大雪过后不到一日便开始融化,然而街上仍旧人影稀少,此时本该忙碌在店中整业的人们纷纷聚集在知府前的巷口。
“官场之事真是瞬息万变啊,怎么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便被抄了家呢?”
“这哪是什么官场之事啊,定是魏知府得罪了不得了的人,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当晚便被抄家了。”
“也是活该啊,他在咱们淮南做了几十年的知府,谁不知道他那点政绩都是李家给的,连咱们大多路桥都是人家李府修的,我看啊,李家老爷若是在世买个官做做当咱们淮南的官也好。”
“莫要胡言乱语了,李家人怕他们那金贵的小姐伤心都不许提那位老爷呢。”
小巷被堵得水泄不通,然而大路却极为宽敞,高头大马上,头戴斗笠的男人挺拔端坐,驾马骑行而过。
知州府邸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家眷充奴充婢赶离了淮南,这样一件看似横祸的事传遍了淮南的大街小巷,众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啧啧称奇时,李言蹊在李府也如被抄了家一般丧如考妣。
坐在堂内,看着院中玩雪的小刀,李言蹊小脸颓丧。
小刀回来了也就意味着那人也回去了。
她现在每天都像过年,度日如年,连她偷藏起来的《俊公子的俏贤妻》都看不进去了,嘤。
坐在她对面的孔雀手捻着帕子遮掩在唇前,见她始终不曾落子便磕了磕棋盘:“不是要讨好你那俏表哥吗?怎么了这又是?”
抓了抓下巴,李言蹊一脸烦躁:“是俊公子!”
孔雀‘噗呲’一声笑开来,一手理着衣袍起身,一手仍旧遮挡住唇角:“那我先走了,我可不想俊公子。”
李言蹊是想要将一切当做从未发生,免去心中那不知名的难堪,可想到小刀身上有蛊毒,又心中烦闷。
他说小刀的头疾也是因为蛊毒,那人先前在国公府确实与小刀一样有头疾,虽然匪夷所思,但她信那人的所说,醒过来的小刀虽然记得这些日来些许的事情,但却并不能完全描述。
想到那人会再来,李言蹊烦闷的看了看棋盘,她讨厌死这种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的感受。
这边,孔雀摇曳走出门,一走出门刚刚还笑靥如花的脸骤然沉了下来,闷哼一声将刚刚一直隐忍的鲜血吐在帕子上,骇人的鲜血惊住迎面跑来的鸿雁。
看到鸿雁惊诧的表情,孔雀淡然的擦了擦嘴唇,安抚一笑:“我这是毒血,吐了便要恢复了,莫要与她说,那个小脑袋不知道在烦恼什么呢。”
看到孔雀姐姐依旧笑颜,鸿雁面色发白的点了点头,咬了咬唇不放心的开口:“孔雀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将染血的帕子折起,孔雀启唇笑的灿烂,眉头一挑:“你看我像有事吗?”
鸿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再抬头时便是孔雀摇曳离开的背影。
鸿雁心中忐忑,孔雀姐姐向来不会哄她们的,应该是没事……
心下有要紧的事,鸿雁顾不得再多想了,忙又继续急冲冲的进入房中:“小姐,前院来人了,是……是那个说是亡故的西远将军。”
第34章
“小姐,前院来人了,是……是那个说是亡故的西远将军。”
听到鸿雁的话,李言蹊面容沉重,半晌才仿若英勇就义一般起身,然而随鸿雁一起走到了前堂时却心生胆怯。
她不想面对那个阴沉沉的人,看到他就回想起那份难堪。
踌躇在门前,李言蹊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