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公主气得将茶盏一拂道,“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竟敢咒我的儿子!”
“我可没咒二弟,是您自己的这个态度将二弟置于了这个境地里。”
沈画棠冷声道。
北胡公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自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瘦高身影,一身劲装面容深俊,竟是陈嘉泽。
陈嘉泽面色复杂地看了沈画棠一眼,走向北胡公主道:“母妃,王嫂说的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旁人眼里,我们都是景王府的,若出了事谁也脱不得干系。”
北胡公主有些心疼地看向儿子:“你怎么来了,你别听那个毒妇胡说,母妃怎么可能叫你出事?”
“王嫂,那庄子上到底出了什么乱子呢?”
陈嘉泽却转过身,看向沈画棠说。
“近来京城里有传言说,说你们那庄子的庄头管事克扣钱银还纵仆行凶,因为北胡人特征明显,所以这传言的指向很是明显。”
沈画棠开口说。
“胡说!他们几个虽然性子急躁了点,又岂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了?”
北胡公主急道,“这些外头瞎传的东西,也能叫你听进耳朵里去了?”
“媳妇自然不想听,可这流言既然有心传就有心叫别人听,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就算他们只是有一点小毛病,可若是被有心人横加利用了呢?所以媳妇斗胆请求太妃前去好好整治一番,不要为我王府招惹祸端才好。”
沈画棠微微低头道。
“若我说不呢?”
北胡公主冷笑道。
“那媳妇便只好亲自动手了,虽说王府这些年一直泾渭分明,可若太妃那边的事情危害到了整个王府,我这身为当家主母的自然不能不管。”
“你竟敢威胁我!”
北胡公主猛地站起来,指着沈画棠道。
“不敢,媳妇只是就事论事。”
沈画棠依旧不卑不亢地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北胡公主气急反笑,“我嫁来大齐,代表的是两国邦交,你一个小小庶女都胆敢在此对我不敬,将我北胡颜面置于何地?若我告到圣上那里,就算圣上偏颇陈嘉琰又怎么样,他身为一国之君,难道就可不顾两国之谊了吗?到时候我看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沈画棠反倒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您就去告,最好说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对您,到时候事情一捅开,我倒想看看难堪的到底是谁。”
“你倒还真是不知所谓,以为陈嘉琰给了你几分颜色你就可以在这开起染坊了?”
北胡公主冷笑道,“作为长辈,我还是得奉劝你一句,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做做样子,我就真能怕了你一个小小庶女了?”
“是,我是身份卑微,”
沈画棠轻轻抬头,光滑优美的下颚在光线里划出坚韧的弧线,“但既然王爷给了我这一切,要我做了他的王妃,那我就要做到该做的一切,所以我也不怕开罪人。太妃娘娘,今儿个我也把话撂这里了,只要是为了王爷,我便是把这天下人都得罪透了也不怕。不知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愈是一无所有的人才愈能不顾一切,若您执意不听我的劝,我也只能用我自个的法子办了。”
“行了行了!”
陈嘉泽心中突然泛起一股苦涩,忙拦在北胡公主和沈画棠之间说,“这事儿我去办,王嫂你给我三日的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那就有劳二弟了。只是这事从紧急,二弟可要抓紧了。”
沈画棠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