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梓涯身上中了七刀,流血而亡。家里的太公老了,若是将梓涯抬回来,难免冲撞了老人家。”
许辞呆了一下,“死了?”
王氏叹了口气:“我们以前在许家虽有诸多不愉快,可时间过去这么久,我见的事情也多了,便不再在意这些。咱们好歹跟他们也算是家人一场,总不能就把尸体留在衙门停尸房那处,让他不得安息。如今许家家道中落,已是无人为其料理后事。所以我就想着,将他送去普华寺,找几个高僧给他超度之后再葬在寺庙的后山义冢中,你觉得可好?”
许辞微蹙眉头,“那伙强盗可有抓到?”
王氏摇摇头,“没有,衙门说这帮强盗训练有素,地上没留下一丝踪迹,只钱财都不见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再过几日梓娴就要回家了,别想太多,这事儿我来处理吧。”
许辞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也不想王氏担心,便点点头回房去了。
许辞的房间正好经过白秋和洛千雪的住处,这刚没走几步,许辞突然听到白秋的房间里传来“砰”
地一声,许辞心头一紧,便朝他那处而去。
他快,洛千雪比他更快,许辞到的时候洛千雪已经到了。
只见一身女装打扮的洛千雪正将手叠在胸前,傲慢地数落着:“你又在摆弄你这些丹药鼎炉,这听过你名号的知道你是神医,没听过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江湖骗子。这又是弄得哪出啊,竟将这处直接崩裂开了。”
白秋如今被炸地一头黑发蓬松凌乱,灰头土脸地仰躺在地上,却突然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成了,成了!”
洛千雪瞄了他一眼,嗤笑道:“什么成了?你成佛了?是去西天了还是去奈何桥了?”
白秋倏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堆残骸兴奋道:“炸药!炸药成了你知道吗?!”
许辞浑身一震,声音倏地拔高:“炸药?!你说炸药,你从哪里听来的炸药?!”
“这个呀,还要多亏一个人,叫……”
白秋用黑乎乎的手揉了揉脸,他的脸顿时乌漆墨黑地一片,“他还跟你同姓呢,姓许,叫许梓涯。”
许辞顿了顿,道,“我的确与他有些渊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咦,”
白秋惊咦一声,“那你为何是住在这里?”
“我们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五年多前母亲带着我离开许家,早已与他们决裂,恩怨尽断。”
“哦,”
白秋点点头,算是表示知道了,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几年前我为了历练,做了行走游医,悬壶济世,居无定所。”
白秋沉吟片刻,陷入沉思,“两年前我刚好走到你们京城,在这里呆了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