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如此,你还想陛下胜吗?”
他一脸沉静地望着她。
她缓缓抬起头来,对着张煊努力笑了笑:“我,我自然还是想皇兄胜的。司马珩,我与他已无关系。如今,你才是我丈夫。”
张煊一怔,随即柔声道:“意映,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
“不过,阿煊,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还是不争气地湿润起来,
“你是不是想说,若我们获胜,便饶司马珩一命?”
张煊眼中的光芒渐渐冷了下来。
刘意映咬着唇点了点头:“我那天听到母后与皇嫂说,皇兄要设陷阱要伏击他。我与他总归是夫妻一场,不忍心见他身首异处。他若真的中了你们的计,你可不可以偷偷放他一条生路?”
说到这里,她颊上已满是泪水。
张煊盯了她半晌,才说道:“意映,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们放过司马珩,说不定被他倒戈一击,到时死的便是我们?这样一来,大齐江山便这么毁于一旦了!你想让陛下成为亡国之君,千古罪人吗?”
“我不想!”
刘意映低着头,小声哭泣着,“我,我也想你们平安的。”
“意映,既然你选择回到陛下身边,你就已经舍弃司马珩了。”
张煊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还有,你更要记住,你腹中骨肉,是我张煊之子,此生此世都与司马珩毫无关系。”
刘意映一顿,然后点了点头,颤声道:“我知道,他,他是姓张的。”
“嗯。”
张煊点了点头,“那我回屋收拾行装,你快些上床歇息吧。”
他揽着她的肩,将她送到床边,“对了,陛下还叫我跟你说,我们离开之后,叫你暂时回灵泉宫居住,顺便陪陪太后。”
“我知道了。”
刘意映点头应道,“我明日便进宫去。”
虽然张家上下都对她很好,可她心里内疚,总觉得对不起张煊的父母。也许回到田太后身后,会自在一些。
张煊将刘意映扶上床,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出了门去。
刘意映躺在床上,想到一触即发的大战,心便纠成了一团。嘴上说着想要皇兄胜,可真舍得看着他去死吗?可舍不得,又能有什么办法呀?她闭上眼,眼泪缓缓流出,手轻轻抚上自己腹部。若不是有了这个孩子,她真恨不得就这么一觉睡去,再不醒来,至少,再不会夹在皇兄与他之间,心头受这般的煎熬。
次日还未到卯时,刘意映便听见旁边屋中有了动静。她也赶紧起了身。
张煊收拾妥当,走了门来,却看见刘意映穿戴整齐站在檐下等着自己。他一愣,走上前,问道:“意映,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
她点了点头,问道,“阿煊,你和皇兄什么时候出发?”
她问。
“卯正时分,从五里亭出发。”
张煊回答道。
“我想去送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