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再多聊。片刻后道过别,朝各自的方向离去。
驱车回到自己的私人公寓。温蕴之将水果和蔬菜放回冰箱里。她极其注重隐私,有时相较于待在家里(家中常有亲戚来访)她更乐意在自己的小窝独处。
做完一些琐碎的事,想起黄怡说的那句‘你离开的那天,他就再也没来过学校’,心中再度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震撼。
她一直觉得当年对顾炎生朦胧的、隐秘的喜欢会随着时间消失。可当她拿起电话,拜托表弟帮她查他的消息,她才明白事实并非如此。
“他是谁?”
表弟顾向南好奇,“是情债,还是欠你钱?”
她无奈:“你正经点好不好。”
“好吧,我知道了。”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顾向南说:“是情债。”
温蕴之:“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顾向南正色道:“中国十四亿人口,你十年没和人联系,现在你叫我怎么查?”
“他叫顾炎生。”
她慢慢地交代:“1991。10。28出生,N市清城人。”
当初她和谢非一起去N市,替他庆祝十八岁的生日。那天的日期她记忆犹新。另外,翌日他去监狱看望他母亲,谢非和她在外面等着。前者将他母亲坐牢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她。
她当时不可避免地对他生出了几分怜惜。尽管这是内心深处出于对弱者的同情,他并不需要。
“出生年月日都记得这么清楚,”
顾向南再度戏谑:“情债没得跑了。”
温蕴之扶额,“你到时候还想不想我把票投给你了?”
顾向南还有一个叫顾向荣的哥哥,两弟兄如今在争夺家族企业的掌控权。如今为了相关议事和表决程序,二人私下会做公司股东投票的工作。作为顾家老爷子唯一的外孙女,温蕴之手里的股份虽不多,却也足够有分量。
“好,我闭嘴。”
顾向南放乖:“马上去给您老查。”
温蕴之挂了电话,略焦虑地等待消息。
不逾半个时辰,顾向荣的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样?”
她接起电话,迫不及待地问。
“我只查到,他的户籍十年前就已经从清城注销了。”
顾向南说:“后面他的个人信息档案追踪不到。”
户籍注销的理由,温蕴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死亡。她蓦然不安:“除了去世,户籍注销的理由还有哪些?”
顾向南说了一堆相关专业词汇。末了补充:“哦,对了,如果公民失踪一年以上,仍查不出下落的,相关部门按相关规定,也会注销其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