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徐文珊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她会咬紧牙,坚持赶走这两人。
项爱莲依旧是不死心,她一把年纪了,要是这么被女儿女婿赶出门去,那得多丢人?她丢不起这个人。
“研新,你帮阿姨说说话,你就看在我这些天里里外外忙活,你帮我说说话。”
这是她救命稻草,卫研新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自己说几句好话,他就会心软,到时候……自己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是她刚抓着卫研新那个没事的胳膊,徐文珊就是下足了力气掰开,推着她往外走,“你找谁说话都没用,你是非得闹得我过不下去才甘心吗?”
就是看准了卫研新好脾气,所以就这么折腾,可好脾气的人不代表没脾气。
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下一秒外面就是传来了拍门声,徐文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撑起来一个笑容,“对不起陈姨,让你看笑话了。”
她也不想,可就这样了,她也没办法。
她也想要像卫瑾那样,出身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里,爸妈都是文化人讲道理,有着让人羡慕的职业,可以从小就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放了学可以跟同学去吃肯德基和麦当劳。而不是回忆起童年就是母亲跟自己唠叨东家长西家短,父亲则是坐在大槐树下跟人吹牛皮回到家里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也只有在她考了第一之后才会神色稍微宽容些,可下一秒就会补上一句“可惜不是个儿子”
。
这山望着那山高,徐文珊活了三十多年才明白,其实她原本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却又不肯忘掉过去,那曾经她拼命想要忘掉的过去,只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虚荣心,证明自己这个女儿比儿子强。
可这样的争强好胜有意思吗?因为这她险些丢掉自己现在的生活,又是被打回原形。
所谓的面子里子,几乎都丢光了,徐文珊也不在乎那些了,陈姨是长辈,在她面前丢人又能怎么样?她又不是那种嚼舌头根子的人,不会把自家这点丑事传播的人尽皆知。
陈敏看着眼前这个强撑着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这时候的徐文珊应该是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然后再处理后续的事情吧?
只是门外项爱莲依旧不死心地敲门,甚至于对门的邻居都是忍不住从家里出了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爱莲不死心,她才不管邻居说什么呢,她闺女不出来,她就不死心。
至于徐文德,他刚才就走了,没吃饱的他打算找个地方再吃点,饿着自己就不好了。
“阿姨,您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给物业打电话叫保安过来了,您这是扰民。”
邻居受不了了,这都什么事呀,好话歹话都说了,这人愣是听不进去。
“我敲我闺女家的门,关你什么事?”
项爱莲转过头来继续敲门,门从里面开了。
这让项爱莲松了口气,脸上堆着笑,“文珊,妈就知道你是最心疼人的,不会……”
话还没说完的项爱莲被塞了个满怀。
“东西给你收拾好了,走吧。”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现在就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项爱莲那口气松的太早了,她现在慌了起来,“文珊,咱娘俩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非要这样对我吗?”
回答她的是关门声,徐文珊已经不想说那么多了,说多了也没用,因为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项爱莲依旧是不死心,甚至于小区的保安来了她还在泼妇骂街似的喊叫着,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出来观望,项爱莲骂的更厉害了几分,“……你个没良心的,我供你吃供你喝,你们两口子生病受伤我忙前忙后的伺候,一转脸就把我赶出去,你们这样会遭报应的!”
一栋楼上的邻居来往并不算多,不过拜项爱莲这个大嘴巴所赐,也都知道这家的男女主人这段时间先后有点小问题,不过这把亲妈、丈母娘往外赶什么意思?
周六的小区一时间热闹起来,大家也都在那里小声议论。
正说着,卫研新家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的是陈敏。
项爱莲有些失望,而看到陈敏不跟自己说话,就这么直直离开时,她更是着急,“亲家母,亲家母,你不能这样,你也是为人父母的,不能这么狠心呀。”
死性不改,也改不了。这样的项爱莲,就算是徐文德为了钱要她去卖血,大概她都觉得自家儿子只是一时间周转不开其实心底里还是有她的。
陈敏没有理她,而是看着那两个保安,“你们就这么让人扰民?非要我打电话把警察喊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