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
沈琅没想到都周日了,肖闻郁还能有这么多事要忙。
肖闻郁中午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两人看完日出下山,要等到回市内早就是下午了。他赶不及回市中心,改道把车开进了近郊的半山别墅。
近郊别墅回国后才刚置办起来,草坪都没来得及修剪装饰,前院的泳池也是干涸的。
沈琅下了车环视一圈,明白了。
肖闻郁没空管她,也没心思送她回市里,要扔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既来之则安之。沈琅正好浑身上下哪都难受,她笑得眸光流转,问肖闻郁:“肖先生,其实我有一晚上没洗漱了。方便我借地方洗个澡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可以。。。。见过太阳”
这句出自狄金森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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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近郊这一片区域都是别墅区,开发商计划在这里建整片的山水庄园,连预拍卖都没开始,前段时间听闻恒新集团的掌权人正好在本市落脚,忙不迭地跑来给肖闻郁送了一套。
附近整片别墅区的草坪还没来得及打理,给肖闻郁的这套别墅内里却俨然已经装潢成了豪宅样板房。
沈琅洗完澡下楼,路过二楼书房,斜倚在门框边,从半开着的红木门外看了眼。
肖闻郁确实有视频会议要开,这会儿正戴着蓝牙耳机,神色沉稳地听着几位投资经理的项目汇报。沈琅在门口停留几秒就要走,忽然听见书房里肖闻郁问:“什么事?”
整场会议到现在肖闻郁开口的次数很少,但每次开了口就是直击要害,堪称百里杀人。
“……这里的风险评估应该没有问题,上周我已经跟法务顾问沟通过了细节。”
连着线的投资经理胆战心惊,“您觉得方案还有哪里不妥吗?”
肖闻郁没说话,沈琅知道他在问自己,靠在门口隔空指了指书房内空无一物的书架:“我在这儿哪里都去不了,想来借本书看,没想到肖先生这么不爱读书。”
书房是新装潢的,肖闻郁不常来住,当然没放什么书。
这里方圆几里内都没什么人,沈琅只能在别墅里走动,无处可去,无人交谈,像被困在独属于他的领域里。
肖闻郁切了静音麦,看她片刻。楼上卧室套房里的衣帽间跟书房一样空空如也,沈琅洗完澡还是只能穿回自己的衣服,裤脚被浴室的水雾浸润,湿湿垮垮地挽起来,露出一截瘦白细腻的脚腕骨和小腿肚。
肖闻郁的目光扫过沈琅,蓦然停在了她小腿皮肤上。
一道约一寸长的疤痕自沈琅的裤脚边显露出来,虽然颜色浅淡,但在白皙肤色的映衬下还是显眼。
“……”
那瞬间肖闻郁的眸色几乎是阴翳的,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问,低沉了声音回,“我这里没有书,楼上主卧的更衣室里有干净的换洗衣物。”
言下之意,她想去哪去哪,只要现在别来书房烦他。
沈琅心说自己在小纯情这里也太不受待见了,要不是她跟他还有股权合同的利益关系在,估计昨晚他就能把自己扔在山上冻死。
沈琅并不知道,她在这里,肖闻郁不可能不去注意那道不知由来的疤。他的神情隐忍莫测,眼神暗下去,问:“还有事吗?”
“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有吃饭,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没有吃饭吧?”
沈琅自觉自己被嫌弃得很无辜,靠着门,晃了晃手机,“我查了外卖,周边的定位范围内没有一家提供送餐服务。不知道肖先生能不能联系上你的私人厨师?”
按理说沈家也有私厨,但厨师平时跟沈琅二哥关系熟络,她不方便把厨师叫过来。
沈立珩虽然不能把肖闻郁怎么样,但对沈琅就不同了。要是让他知道她正跟他的商业死敌在这里暗通款曲、狼狈为奸,指不定会气得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肖闻郁拨通了一个号码。
另一边,会议还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