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诉与单邪一道出去,去秦楚笙箫处的路并不算远,不过一路上两人无话。
原本只要与姜青诉一道逛街,她的手不是拉着单邪的袖子,就是挽着单邪的胳膊,此刻恨不得走到道路对面去,两人中间空着的位置刚好能再站一个人,倒像是没跟来的沈长释无形地站在了中间。
单邪垂眸顿了顿,突然开口问:“可以学的吗?”
姜青诉出客栈觉得人多,刚缓和的气氛此时再度尴尬了起来,她憋红了脸,只听单邪这句话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于是低着头,说:“我、我不知道。”
单邪微微抬眸,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忽而目光柔和,开口轻声道:“我很高兴你不知道。”
姜青诉:“……”
他虽说高兴,可他也没笑,姜青诉从脸红到了耳朵,又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此刻握着扇子的手都是红的,整个人仿佛沁在了酒里,从上醉到下。
她扯开话题,指着前面说:“我要吃糖葫芦。”
“好。”
单邪走到了卖糖葫芦的跟前,给了钱拿了一串糖葫芦递给姜青诉,一根糖葫芦将两人距离拉近了许多,姜青诉虽说没挽着单邪,至少肩膀挨着对方胳膊,没再走到道路另一边去。
到了秦楚笙箫处,姜青诉手中的糖葫芦还剩三颗,她上次来女扮男装,装扮普通,若非故作掉了金子也没人招呼。
单邪不同,他身形高大,一身玄衣,面容冷冽贵气,单看气场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站在青楼门口的龟公都对他笑嘻嘻地往里头招呼。
单邪默不作声,也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姜青诉觉得好笑,她知道单邪不是第一次逛窑子,在她刚与这人认识时,琅城里头有个两百多年的女鬼专门附身在风尘女子身上,那女鬼是单邪去收的。
姜青诉还记得这人当时拿出镇魂鞭抽女鬼时脸上阴邪肆虐的似笑非笑,完全没将女人玲珑酮体放在眼里,而想着如何抽不把对方抽死,还能练练手。
再看现在,身上的戾气跟着姜青诉这几十年磨去了不少,但似乎对这些漂亮的皮囊,依旧不感兴趣。
走到时花阁前,姜青诉抬头朝楼上瞥了一眼,单邪轻声道:“内丹还在。”
姜青诉跨步朝里走,单邪跟着她,龟公认得姜青诉,昨日过来过的出手大方的姑娘,不喜欢男子,喜欢女子,见她身后还跟着个男人,一瞧便知不是普通人,立刻迎着二位上了二楼雅阁。
姜青诉抿嘴对龟公笑道:“玉子姑娘可在?”
“在。”
龟公点头,不过又皱着眉头说:“不过今日玉子姑娘不太方便。”
“我又不与她做什么,听她弹琴也不行?”
姜青诉道。
龟公摇头:“贵人误会,小的说的不方便,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玉子姑娘房中已有人了。”
姜青诉一怔,微微皱眉:“可是那一日千金包下她的人?”
“正是。”
龟公道。
姜青诉朝单邪瞥了一眼,而后说:“那既然如此,你给我们上点儿好酒放在这里便好,没有通传不要打扰。”
龟公看了看姜青诉,又看了看单邪,最后颔首道是,他端了酒来,姜青诉扔了他一锭金子,龟公连忙道谢,出了雅阁就觉得好笑。
“你又得了这些钱!哪儿来的好事儿怎么不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