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嘉帝面现沉痛之色,冷声道:“朕必然追究到底!”
到底是他的儿子,被他宠爱了十几年,今日却落得这个结局,他无法忍受!
皇后在心里冷笑。沐羽尘受伤,也差一点就死去,却不见隆嘉帝追究,这差别可真大。
安浅夜低着头,心里有点不安。一夜之间,数十条人命,便在她的设计下死亡,这是头一遭,心里多少有点压力。
虽有不安,但不后悔。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她不狠点心,那受伤的就是自己人。
她不想,有朝一日,见到沐羽尘死去。
“此事从头说来!”
隆嘉帝命令道。
三皇子的侍卫胆战心惊道:“午间,班、班小姐请殿下去用膳,殿下喝了酒,醉醺醺的去了二皇子帐,命我们在帐外侯着……”
那人又道:“二皇子需静养,但殿下言道要叙旧,不肯离开,无奈下他们搬离出去,殿下累了,便打算在二皇子的帐歇息……”
当时,他们也曾入帐,但被三皇子撵出,不允许他们打扰,因此全都侯在帐外。此后,他们又进去过一回,而三皇子正睡得熟。
另一名侍卫补充道:“天黑后,便有一队人过来,我们以为是巡逻队,是以不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杀手们趁机谋害了殿下!”
“临儿!”
许贵妃捂住口,泪水不止,脸上湿漉漉的,听得肝肠欲断,“陛下,这一定是阴谋,一定是阴谋……”
隆嘉帝沉吟,虽有心痛,但不得不说,这很可能是一场意外,凶手们本欲是去刺杀沐羽尘,结果阴差阳错,杀死了沐正临。
他连问了几个人,甚至还有各府的侍卫,结果证明,沐正临在班纾帐里喝了酒,醉得头脑不清,跑去沐羽尘帐里耍酒疯。
隆嘉帝沉思甚久,安抚道:“贵妃,临儿是运气不佳,替羽尘挡了剑。此事,便罢了吧,便是深究下去,也查不出什么。”
“陛下,那是您的儿子啊!他死得很惨,一身的冤屈啊!”
许贵妃失控,早上大儿子被贬,晚上小儿子丧命,如何能承受?
她泪眼婆娑,不顾场合地道:“临儿既是替沐羽尘挡了剑,他已死,凭何沐羽尘还活着?必须深查下去,还临儿一个公道!”
一定是阴谋,是他们设计好的,否则怎会如此巧?
安浅夜皱眉,出列一步拜了拜,正色道:“娘娘说得极是,必须深查下去,怎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殿下早上受伤,一度濒临死境,晚上又遭刺杀,此事需查个明白!”
皇后接口道:“这批刺客,原本是冲着尘儿去的,他们的目标,是尘儿!臣妾一想到这点,便不寒而栗,谁会心心念念着,一定要置尘儿于死地呢?”
隆嘉帝沉默,不悦地扫了眼许贵妃。这个蠢女人,他已言道不深查,她偏偏要反驳,如今可倒好,她另一个儿子可能也保不住!
安浅夜又福了一礼,严肃道:“陛下,那獠无法无天,伤了二殿下,又杀了三殿下,必须将他揪出来,不杀不足以泄愤!”
“陛下……”
皇后放软了声音,脸现愁色,“臣妾就一个儿子,见他身在险境,怎能放得下心,求陛下彻查!”
许贵妃终是反应过来,呆了一阵,忙哭诉道:“不查了,不查了,陛下,咱们走,去看看临儿,他还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