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沈夫人柔和的声音带着哭腔,伸出手颤颤巍巍地轻轻抚上阿香的脸颊。
“你看我们,是不是很像?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就是我的长安。”
晶莹的泪水滴下,正好掉落在沈夫人的手上。
望着那一双与自己十分相像的狐狸眼,相像的面容轮廓,初见时心里那莫名的感受,阿香在这一刻,心里便也确定了,忍不住落了泪。
“是……阿……娘……?”
阿香那薄若蝉翼的眼睫颤了颤,眼尾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惹人怜惜。
沈夫人听见这一声,已哭成了泪人,将阿香轻轻拥入自己的怀里。
十年来的思念,十年的吃斋念佛,在今日得到了结果。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里,都是小小的长安,在依恋地唤她阿娘,每每此时,她都心疼地无法接受,无法接受她的长安不见了。
在她的身边不见了,她的长安还那么小,想到长安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沈夫人便无法原谅自己的粗心大意。
如今再见,长安却已长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成了这般亭亭玉立的模样,沈夫人遗憾内疚的同时,却又庆幸她平安长大,平安回到她身边。
“是阿娘啊,长安,这不是梦,你真的回来了。”
沈夫人不住地点头,手摸了摸阿香的头,真实的触感让她十分心安。
一旁的沈山,见这一幕,沉稳如他,严肃的面庞上也留了泪痕。
见沈夫人的情绪缓和了些,沈山走上前去。
“长安,我……是你的父亲。”
沈山笑得慈爱,眼眶里还有着泪光,期冀着听到那声“阿爹”
。
沈夫人拿着手帕拭了拭泪,笑了笑,“长安,这是你爹爹,小的时候你可喜欢扒拉他头了。”
阿香有些惊讶,她明明那么乖,怎会……
对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阿香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爹爹好。”
“诶,诶,好,好。”
此时一向沉稳平静的沈山开心地像个孩子,夫妻两个多年的郁结似乎都在这一刻消散了。
许知意看见这一幕,心情五味杂陈也替阿香高兴。
“原来阿香姑娘是沈家的小姐,眼下又快过年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是件极好的喜事。”
侯夫人适时开口道。
沈夫人笑了笑,满眼感激地对着侯夫人和许知意说道“是啊,多亏了贵府,你们就是长安的贵人,沈府的恩人。”
“说到此,我沈山想要同顾世子当面道谢,若不是顾世子派人来,我们也不能够那么快地确定。”
沈山朝着侯夫人弯腰躬身说道。
“沈大人不必客气,眼下这个时候,侯爷和珩儿还在宫中,今日晚膳沈大人和沈夫人便在宁远侯府用了吧,待他们回来再说也不迟。”
沈夫人与沈山自是不会拒绝,今日刚认回长安,虽然他们也想长安今日便与他们回去,但一则府邸是新的,一切还没准备妥当,不能这么匆匆忙忙便让长安回去。
二则……在沈山夫妇眼里,阿香与许知意关系甚密,还有依赖在,就算他们开口,阿香应当也不会那么快与他们回沈府。
既然如此,沈山夫妇觉得还不如留在这用晚膳与长安多些时间相处。
“那便打扰了。”
沈夫人行了一礼道。
侯夫人摆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早在沈大人在原州时,美名就传到京城了,我们家侯爷与珩儿也很是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