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杜振益喜得肝啊肉啊的叫。
桂开偷听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顷刻间急火攻心,只紧绷着理智尚且晓得轻重缓急,转瞬当机立断决定抓现行,否则一时放过幕后主使和帮凶,对方又是主子又是当事人的丫鬟,事后没得受害反被动,凭白浪费时间精力扯皮。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余地,一丁点也不能留!
桂开心里狂骂三字经,飞窜出树丛现身,二话不说就往瞬间吓呆、随即惊叫的狗男女面门上飞踢,怒踹那对恶心嘴脸。
他家七少幼时体弱,他必须从小身强,拳脚功夫一个能打三个。
杜振益急色体虚、珠儿弱质女流,受惊之下分分钟被揍成晕死的猪头。
桂开出了半口恶气,拽下杜振益脱到一半的外袍,将二人捆做一团,扛起人飞快转动脑子,避人耳目的寻一处妥当地方绑好,忙又往善水阁赶去。
善水阁依旧清幽雅致,不见半点混乱,不闻半点人声。
门窗紧闭的屋内光线昏暗,杜振熙头疼欲裂的睁开眼,只觉身下触感绵软,身前一道银光略刺眼,她下意识闭了闭眼,眯着床边模糊人影,哑声道,“竹开?”
江玉发间的银簪循声划出一道碎芒,错眼见杜振熙突然清醒,万没想到面对面的时刻来得这么快,慌得暗搓搓脱杜振熙鞋的手一抖,声音也跟着一颤一颤,“表哥,是我。”
靴子落地,啪嗒闷响,惊得杜振熙耳中炸雷,瞬间垂死醉中惊坐起,错愕道,“表小姐,你怎么……”
在这里的疑问卷在舌尖,吐不出完整字句,口鼻阵阵发麻,脑子阵阵眩晕。
失神前的零碎片段,渐渐汇聚成一条完整的线。
面生而殷勤的奉酒小厮、本该备给女眷的清甜新酒、半道偶遇的珠儿、婆子倒映在地骤然放大的影子……
一切都是阴谋。
酒里下了药。
要不了人命,但体内翻腾的血气、难抑的燥热,药效有多么不可描述,已然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