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沈楚其年已十六,亲事还没半点影子。
小郡爷的亲事不仅是块求而难得的肥肉,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政治棋子。
没看沈楚其口风一漏,隔壁桌的男客已经眼冒绿光、蠢蠢欲动了吗!
饿狼环伺,祸从口出。
杜振熙没被吓死险些气死,拖着沈楚其火速尿遁。
“七少,您快别费心了,小郡爷这样儿,还是送回王府的好。”
沈楚其的随身小厮苦着脸道,接过沈楚其夹在腋下,提着气道,“左右差事有副官顶着,只说小郡爷和您久别重逢一高兴就喝多了,还能少挨王爷一顿揍。”
他习以为常,杜振熙也见怪不怪,摆手道,“别骑马了,门房那儿备着马车,你仔细送阿楚回去。”
沈楚其迷迷糊糊听清这一句,咧嘴笑道,“熙弟对我最好了……”
“七少对您是好,您对七少也不差!”
小厮望着杜振熙远去的背影摇头,咂舌道,“就您二位这份交情,再有您这份粘糊劲儿,不知道的,还当您二位喜好男风,其实是一对儿呢!”
他敢想敢说,和自家小郡爷一个德性,都挺不靠谱。
“南风是什么风?”
沈楚其大着舌头接一句,随即反应过来猛摇头,“你混说什么!我喜欢熙弟,是拿他当亲弟弟喜欢!你瞎扯什么男风!熙弟可和他父亲不同,从小就洁身自好!”
如桂开早前对竹开所说,杜振熙的亡父三爷死于马上风,生前沉溺女色是一,荤素不忌还好男风是二,仗着貌比潘安可谓男女通吃。
小厮暗道遗传的力量很强大,什么话都不要说得太满太早。
只是事关死者,他倒也无意冒犯,更不敢往下接话,只扶着险些被沈楚其的大脑袋撞出内伤的腰,又哄又劝,忙忙送醉鬼小郡爷上车回府。
这边杜振熙则扶着额角,暗叹再清甜的酒喝多了照样上头,飘回宴厅想和长辈道恼好去醒酒,打眼一看,却只见杜仁、杜曲,不见陆念稚,也不见大少杜振益。
她和杜仁、杜曲打过招呼,再次跨出宴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