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瑶的一番话,让裴轻江那本已收敛了的心又狂跳了起来。湖目、酒坊,还说只要她做了当家少奶奶,还许他一处房子,让他们在此安居乐业。
能娶到湖目,还给他买房子,酒坊也归他管,真是个不小的诱惑。别说是他了,换了谁也都愿意去冒这个险的吧!
下工前,他偷偷地看着秋习把换下来的衣裳搭在了那儿,等秋习走了之后,他便顺手给卷了去。
当时拿秋习衣裳的时候,其实他根本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会是一个依据。至于这个依据怎么能说得通,却还是没有想好,反正就是拿了。
有这么好的利益驱使着,任谁能不动心呢?裴轻江当然也是动心的,而且还不止是动了一次心。可是,每次都因各种原因没能达成目的。
他由憧憬到沮丧,由沮丧到憧憬。每次正沮丧着呢,裴夫人和秦书瑶却又给了他新的憧憬,但最终,还是都化为了泡影。
他不免有点灰心,想着,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哪有那么轻易就会到手的东西?想开了,心下倒也平静了一段时日。
可是这次却不同了,叔叔不在家,她身边的人又都被支走,这可是个最好的机会了。这次,他一定要成功!
“天黑了,可以行动了!那么好的一个美人,我是不是终于可以……”
裴轻江的心竟怦怦地跳了起来,心中的邪火也直往上窜。
他扫了一眼床上那身儿他顺手卷来的衣裳,拿起来嗅了嗅,“对不起了,我的小嫂子”
,说完就往秋习的住处奔去。
屋里没点灯,趴在窗口能听到秋习均匀的呼吸声。他从怀中掏出个细管子来,戳开窗户纸,往里吹了些迷药。
那迷药,也是秦书瑶给他的。就他,轻易还真就弄不来这东西,药店卖这东西,也不是随便就卖给谁的,得是拿了郎中的药方子才能卖给的。
稍过了一会儿,估计药劲儿上来,他才轻轻地推开屋门,蹑手蹑脚儿地走了进去。
其实,他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这不是在干什么好事,自然不会坦然。但为了他和湖目的前程,他得搏一把了。
突然他的脑子一转,“她已经被药迷了,我何来这般小心?再者说,今晚那些值夜的都已经撤了,我还怕什么?”
他把身子放松了下来,大胆地走到了床前,并且还用自带的火折子点燃了烛火。
四周依然漆黑,只那一盏灯火放着微弱的光照在床上那张少女的脸上。她睡的很沉,只是眉宇微蹙,不知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终于可以这么近距离,而且不用怕的看着这个女子了。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不知为什么,裴轻江却从心里怕她,因为她自身就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仪,如同神祗般的威仪。
他靠近了些,伸出一只手,企图去摸她的脸,这张他梦寐以求无数次都想去摸的这张脸。可是不知为什么,手总是在抖,每当即将触到时,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往回推,再试,又再被推回……
“怎么回事儿?我的头怎么有点晕……”
还没等他再往下想,便“扑通”
一声摔到了地上。
一根细细的牛毛针弹进了他的穴位。那可不是一根普通的牛毛细针,也是淬了迷药的。
与此同时,屋角的暗影处闪出一个人来,把倒在地上的裴轻江背起,回身又吹灭蜡烛,然后推门而去……
“母亲母亲,您起来了吗?”
一大早,裴子佳使劲儿地去敲裴夫人的门了。
“起来了,起来了,正收拾着呢!湖目,快去开门。”
坐在梳妆镜前的裴夫人应了声儿催着湖目。
“是!”
湖目放开给裴夫人梳妆的手转身去了。
“母亲,快些,我早已按耐不住的想去看戏了!”
进了屋子的裴子佳语气中带着兴奋,后面跟着的秦书瑶,也是一脸要看好戏的样子。
“好了好了,这就走,这就走!”
裴夫人又照了照镜子。
裴夫人,裴子佳,秦书瑶,还有她们三个的随身丫头,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地往秋习住的院子奔去。
但令她们遗憾的是,屋子里竟空空如也。
此时的秋习,早已在酒坊里烧酒了!
昨日因为太累,竟不知不觉地睡到了天将亮时。她感到肚子有点空,方才想起昨晚根本就没吃东西。她不经意地往四周扫了扫,现小几上有点心,心中一喜,“这两丫头还真是贴心,什么时候买了点心我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