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桂听了些话尾,此时也关切地问秋桐。
“哦,我没事,迟生瞎紧张。”
叶秋桐嗔怪地看了迟生一眼,迟生见叶秋桐果真面色如常,晓得她应该没什么事,便抓了抓头皮,憨憨地一笑。
这个男人长得干净利落,理了个军中规定的平头发式,衬着他的浓眉高鼻,更显得他英俊阳光。
叶秋桐被他一笑,有刹那的失神。
对比留着邋遢长发、喇叭裤花衬衫的黄松茂,自已前世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怎么会放弃眼前的珠玉,而去捡拾垃圾?
活该自已上辈子过得不如意,连枕边人都识人不清。
“哦,真没事就好,以后你不用起得这么早,可以睡迟点。咱们家一个长年在外当兵,两个上学的娃,也做不了太多的农活,三亩水田,一分菜地,山上还有一片不值钱的黄桃林。
每天除了浇浇菜,按季管一下水田和桃林,也没有什么太重的农活。要不是迟丽走读,咱们都可以睡得晚一些再起,不必象村里人那么早。”
吴月桂三言两语,就把家底交待清楚。这让叶秋桐不由地微微皱了下眉,倒不是嫌迟家太穷,而是觉得,迟家的家底的确薄,想必,现在迟生就是家里赚钱的主力吧?
他做军官的,据说每个月有三十多元的军饷可领,以迟生的孝顺,每个月大部份军饷都寄回家了吧?
叶秋桐只是想想罢了,她还没有愚蠢到一结婚,就查迟生的账。再说,她已经坚定了依靠自已超前掌握的信息做生意发财的想法,不会去妄想花迟生的钱。
虽然结婚后,丈夫有供养家庭的义务,但是法律上冰冷的条文放到现实中,如果真地要冰冷地执行,早晚会引起家庭矛盾。
说起来,迟生除了是军官,在农村他的家庭条件真的不占一点优势:他是家中老大,丧父,弟弟和妹妹都在上学,而且都准备考大学,供养弟妹的路很长,并且最终基本是得不到回报的。
这样无条件输血给家庭的老大,农村的姑娘们一般都会现实地选择避让开来。
迟生虽然有军官的金字招牌,但是凤凰男的烙印是跑不了的。到了20世纪,象迟生这样的凤凰男,是城市姑娘唯恐避之不及的,谁敢和凤凰男结婚,大家都会说那个姑娘傻、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
吴月桂看到了夜秋桐皱起眉头的表情,她眉眼一黯,心里叹了口气,暗道:还好老头子早早给迟生订了门亲事。虽然媳妇人懒了点,好歹也五官俏丽,配得上迟生。人家还是村里支书的女儿,若论条件,随便找个镇上的干部、教师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