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卢想了想,又将那日梅襄去看元氏的事情告诉了宝婳。
宝婳听完之后只压抑着情绪,语气酸涩道:“那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管卢点了点头。
宝婳便进到屋里瞧见了趴在榻上的梅襄。
他的脸色苍白无比,背上只覆着一件薄软透气的白色里衣,却仍是渗出了血色。
宝婳跪坐在脚踏前,惭愧到心口都隐隐抑塞。
“二爷……”
她噙着泪珠,小声地唤了他一声。
原来他那天看她跪着不是嫌她碍事,是想叫她开口求他。
后来她没有开口,他也是故意惹恼了元氏,这才让自己有机会回去。
“宝婳?!”
身后有人怪叫一声,宝婳回头看去,才发觉这人竟是隗陌。
然而隗陌竟也是一瘸一拐走来的样子,嘴角似乎也破过,虽然已经恢复,但仍能看得出来痕迹。
“隗先生,你怎么……受伤了?”
宝婳忍不住问道。
“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隗陌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走到床边继续给梅襄换药。
宝婳便看到对方背上血淋淋的鞭痕,心口又是一颤。
她迟疑地看向隗陌,“隗先生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隗陌扫了她一眼,道:“我为你受了什么苦,确实也该叫你知道。”
他说着便叹了口气,便告诉宝婳,“当日你服了假死药之后,我便差点被二爷打死……”
他想到了当日惨痛的记忆,似乎也感到一阵牙疼,感慨道:“当时正是命悬一线,亏得我及时说出你服的是假死药,这才活了下来。”
他说完便看见宝婳的脸上惭愧自责更深。
但他发现,她的惭愧自责是给床上的狗男人的。
“呵。”
隗陌冷笑了一声。
宝婳这才回神,惭愧地对他道:“隗先生,都是我不好,我回头便给隗先生买些东西补补身子。”
隗陌道:“这倒不必,往后我用到你时,你待我客气些就是。”
宝婳连忙点头答应。
当天宝婳便一直守着梅襄。
第二天早上隗陌过来,见她竟还未睡去,她仔细看着梅襄背上的伤口,生怕他伤口起了炎症。
隗陌叫她睡去,她却不愿。
她下意识地食指含入口中咬了一口,微微清醒,对他道:“我还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