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想,三公子该不会往后都不理她了吧?
带着这个烦恼,宝婳回去一觉睡到天亮。
只是与她同一间房的纯惜眼下青影极重,似乎没怎么睡好。
旁人都不知道,纯惜却很清楚。
想来被她带去见夫人的芝香,很快就会从池子里浮上水面,被其他人发现了。
夫人不能确认二公子有没有破身,所以也就不能确认能不能对他动手。
错过了大好良机,夫人这口气难以咽下。
纯惜毕竟还有用,所以挨了顿看不见伤的毒打,而芝香却直接替她抵送了性命。
宝婳困倦地梳着乱蓬蓬的头发,竟也没有留意到纯惜的情绪。
待梅衾起身,下人们早已将盆盂热水巾帕备好。
梅衾今日无事,用过早膳之后,便又去了东边屋中拾起书本。
但见宝婳立在橱子后时不时偷偷望着自己,叫他无法忽视。
他不免微笑,将宝婳招来跟前。
昨天晚上是紫玉守夜,宝婳没有过来,可他也并没有刻意让紫玉将人换来。
“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宝婳看着梅衾,见他今日穿着一身青翠长袍,端庄洒逸,半点也不像昨天晚上那个好像会魅惑人的男妖精……
她那种诡异的差别感又渐渐生出。
她有些心虚地低声问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爷可还介意?”
梅衾发觉她心思似乎有些敏感,轻轻摇头。
他也不是一定要她来给自己守夜。
可她却似乎极在意自己对他照顾的不周到之处。
宝婳见此顿时松了口气,“爷不生气就好……”
梅衾与她道:“待会儿你同我去深春院一趟。”
宝婳一听到“深春院”
三个字,想也不想连忙摇头,“我……我不去。”
梅衾见她害怕的样子,知她吓破了胆,温声道:“宝婳,二哥他前脚要惩戒你,我后脚就收你做房内丫鬟,未免会叫人有些误会,所以我带你去与他赔个不是,日后他也会给我面子,不会再与你计较了。”
宝婳听到了最后一句,心里稍有些松动。
“真的吗?”
她去赔个不是,二公子就不会与她计较了?
梅衾无奈一笑,“是,我替你做保。”
宝婳见他笑容清朗,心下仿佛也得到了安抚一般,渐渐松缓下来。
巳时初刻。
梅襄坐在东次间里等着仆人送汤药来。
梅衾坐在他的对面,而站在梅衾身后的宝婳低着脑袋看着鞋尖,着实是没勇气抬头看向对面。
梅襄起初并未留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