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原来不是病情有变,而是有人又开始作了。
只听到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传过来,“闻先生,廖医生说了你不能出院,你这样我们很为难的。”
“为难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廖医生呢?让我自己和他说。”
“闻先生你冷静点,廖医生已经在路上了。”
“不行,我今天必须出院!阿铭你去替我办出院手续。”
阿铭的声音也夹杂在里边,“闻叔!不是说好了事情我去办,你安心养病吗?”
闻定山又说了什么闻清没听清,她只知道这人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他身上那股子资本家的味道根本没因为破产而变得柔和,到哪里都只会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而且听这声音,哪有之前阿铭说的那么严重?
——
里边的闹剧还在继续,叽叽喳喳的声音搅的人脑袋疼,没过多久阿铭就重新从病房里跑了出来。
闻清靠在墙壁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阿铭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清姐,公司里出了点事,这事情很严重,现在闻叔铁了心要自己去解决。你进去劝劝他,他现在还不能出院啊。”
“我劝也没用。”
这倒不是闻清在尤其欺骗阿铭,先不说她们父女俩现在的关系差到了极点,就是关系好的那几年,闻定山生意上的事也从来不会听她的。
可阿铭坚持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来之前闻叔可是天天念叨你的。”
“这么说,他身体很好啊。”
闻清平静地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
“啊?”
阿铭简直被她淡漠的态度给惊住了,“你——”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阿铭忽然一把抓住了闻清的胳膊。闻清皱起眉头,“你做什么?”
阿铭结巴道:“清姐,你还是进去劝劝吧。”
闻清沉默了下,最后说:“这种时候谁劝也没用,你知道钱对他的诱惑有多大。”
阿铭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嘴巴本就笨拙,面对闻清又有些怵,但还是固执地没放开手上的动作,“那你进去看看他。”
闻清依旧紧拧眉心,站在原地没有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手心里全是汗。
原来面对这个她信赖了二十六年的至亲,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