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黎,你知道吗?之前我一直想着,我不能倒下,卫家需要由我来支撑。
可是最近生太多事了,莫小黎,我撑不住了,今日知晓就连我最后的那根稻草,白公子,他也在算计我,我好像彻底被打碎了。
从张辛到张大牛,再到白公子,我一直都识人不清,这样愚钝的我会不会,并不能撑起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卫家?
祖父去了、娘亲去了、舅舅去了,他们是不是在地下等着我去团聚?
他们一定会心疼我的吧?就算我做错了决定了,他们也能原谅我这个没有能力的小孩吧?
我想见一见从未谋面的娘亲了。
卫家和我,就这样结束了吧。
抱歉,我不体面的样子一定吓到你了。
可以的话,请帮把我的私房钱都给燕子,让她和她祖母好好生活,燕子知道钱在哪里。
卫伊上。」
啪嗒。
一滴泪水掉在地板上。
这是历小沫第一次遇到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
她知道卫伊情绪不对,可她以为卫伊会强撑着,为了卫家。
可她没想到,当痛苦过于巨大的时候,即便是责任,也无法阻止一个人的自我毁灭。
历小沫总对“爱”
不屑,认为那是客观以外的主观事务,但卫伊,她是怀着一颗渴望爱的心选择离开的。
如果卫伊得到了她想要的爱,不论是亲人、朋友、恋人,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历小沫坐到卫伊床前,为她捋走苍白嘴唇上的丝。
失血过多的人不一定能救回来,但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一定救不回来。
“卫伊,卫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论是赌场索要的赌债还是祁家堡索求的买农田的钱,都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吴大人的诡计。他把张辛张大牛父子骗到赌场,由他安排的人通过出老千的方式引张辛张大牛欠钱,其实,除了早前输出去的钱,他们不过只欠了生财坊十两黄金。”
“那张借据,是张辛所写,但金额的部分被吴大人手下的能人改写。”
卫伊的眼珠似乎转了转。
“而祁家堡的农田质量好,产出的稻米甚至可以贡给皇帝的消息,也是张辛在赌坊听吴大人安排的人散布的。”
“后来,张辛去了祁家堡探查,吴大人只许给祁家堡农户一点小利便得到了他们的协助,张辛算是有点眼力,识破了农户们在田地里设下的障眼法,他与农户的密谈,不过是试图问出背后是谁人操纵罢了。”
“农户们自然不敢说出吴大人的身份,张辛只能无功而返。”
“后来祁家堡农户拿到你面前的契约,也是吴大人伪造的,审问张辛的那几天里,他有太多下手让张辛画押的机会。”
“生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了,卫家没有欠那么多钱,你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你依旧可以不靠白家就能支撑起卫家。”
“吴大人和他的手下都被送到楚王那里了,楚王爱面子,我把事情做的人尽皆知,他必须得给你个交代。”
卫伊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卫伊,不是没有人心疼你,你听到燕子的哭声了吗?要想把你的私房钱给她,你得自己去,让人代劳多没诚意。”
“还有苗管家,一听说你割腕了都吓跌倒了,可他都不用人扶,爬起来就朝医馆跑。”
“还有个你没想到的人,吴账房,你之前跟我说怀疑他是祁家堡农户的内应,我问过吴大人,吴账房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吴账房,刚刚气喘吁吁地跑来看你,听闻你没事,那么大岁数的人,蹲地上哭起来了。”
“卫伊,还有很多人关心你,有很多人想要站在你的背后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