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拍在桌上,堂下众人皆为之一振。
“带嫌犯上堂。”
堂下站了一地戴着手铐的老鸨和龟公。
百姓们见状纷纷议论。
“怎么没有让这些贼人下跪?”
“也没有让我们拜历将军。”
“这可成何体统?”
“你们这就不懂了,历老师说了,在文明的社会里,没有人可以随意让人下跪的,即便她是官员。”
身旁的小孩开口了。
“没错,官员只是执法者,他们本身和所有人一样值得尊重,但是这种尊重不需要用下跪来表示。”
他旁边的女孩也接腔。
“你们这些小孩子,听了几堂课就觉得自己厉害得不得了。那我问问你,回了家,你还要不要给你家祖宗跪下磕头?”
“你——杨姐,你学得好,你告诉我爹要不要下跪。”
那孩子扯了扯女孩的衣袖。
“回了家里的事,是私事,只要没有触及刑事法令,比如家庭暴力、虐待,都是随你们的意的。除非你认为这件事影响了你自己的利益,也可以依照民事律法在堂上状告他们。”
杨姓小女孩站得笔直,清晰地回答着问题。
“怎么样,爹,还是学知识有用吧!”
那孩子挺起胸膛,向自己的父亲炫耀着。
“学得好的是人家杨方,又不是你小子。”
孩子遭受了老父亲的白眼,颇为受伤。
……
“肃静。”
惊堂木再次响起,是历小沫身旁的廷尉在帮忙维持秩序。
华军治下的官职部分沿袭三公九卿中的名称,目前还未成一国,便不立三公,九卿中诸如掌管皇族、宗室事务的宗正、掌管宗庙礼仪的地位最高的奉常,都因为与华军的行政理念不合而被废除。
其他的则是旧瓶子装新酒,旧的名字配新的相关职责,其中,廷尉负责司法。
“嫌疑人冯春、李亮、周围等一十七人,被控告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拐卖妇女儿童罪、非法拘禁罪、强制猥亵罪、弓虽女干罪,证据如下……”
“嫌疑人及其辩护人对证据可有辩述?”
季花站了起来。
作为历小沫手下最出众的法学研究人员,季花身兼数职,廷尉的法律顾问、法典编撰、讼师,都是她的活计。
“怎么这种恶人还有人替他辩护?”
“这都证据确凿了,直接给他们定罪不好吗?”
“死刑!死刑!”
“季花你有良心吗!给这种人辩护!”
“叔叔伯伯们,你们别嚷了,这都是正规程序。”
杨方看向季花,眼中流露出来艳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