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恍了下神,看着周围的场景有些错愕,周围都是飘扬的红绸,摆了十几桌酒席,人群在桌前吆喝着,司若看着这副场景,睫毛微微一颤。
这是在哪里?她不是在爬山吗……好像她还不小心坠崖了。
司若抬手才现自己穿着一身红衣,长长的头落在她肩头,她还没有从疑惑中回过神来,一条棍子狠狠打在了她的小腿上,司若一惊,疼得她连忙跳起来,弯腰捂着自己的小腿肚,她抬眼看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拄着拐杖,一身奇异的紫色衣袍。
司若从另一个疑惑陷入到了另一个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婆婆被两个年轻的丫鬟搀扶着,她一脸严肃地看着司若,对她,道,“若儿,跟凤家联姻是族里就规定好了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凤琏你都必须娶定了,你给我少点闹腾,喝完喜酒,好好给我回去洞房……不,你们现在就把圣女架到婚房。”
婆婆对着身旁的两个年轻的女子,道。
那两个女领命,走到司若的身旁,一个人一个手臂将司若架起来。
司若一脸懵逼地被这两个人架着往前走,没有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
圣女?
若儿?
洞房?
怎么怪怪的!
司若被两个女子推入了房间,才回过神来,立马想出去,哪知,两个女子立马“啪”
的一声,将房门合上了,司若使劲地敲着门,道,“等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什么若儿,我叫周芷清,我不是什么圣女,你们给我开门!”
司若了喊了半响,并没有人应她,只好放弃了,抬起眼观察房间,房间也挂满了红绸,桌上喜酒,喜烛,还有喜床上坐着个人,让司若惊得贴到门板上。
房间复古而喜庆,床上的人遮着盖头,红色的喜服一层又一层交叠在他身上,垂落下来,他双手交放在膝间,目光似乎穿透脸上盖着的红纱朝司若看了过来,夹带着几分隐隐的失落。
不……等等,她这是穿越了,还成亲了,还是男子穿嫁衣。
不行,信息量有一点大,让她冷静一下。
司若深吸了几口气,闭了下眼睛,然后再睁开,床上还是坐着个人……很好,她没有做梦!
司若看着床上的人,他微微垂着头,很安静。
司若走过去,本来伸手想直接掀开他的盖头,只是手刚碰到盖头,就看到一旁的喜秤,司若想了想,将手缩了回来,拿起喜秤,将盖头掀开。
随着红色的盖头飘荡落地,司若握着喜秤的手微微一紧,凤琏抬起眼,双睫微微一颤,眼中思绪不明,他只看了司若一眼,立马垂下眸子,粉色的薄唇微微一启,吐出两个字,道,“妻主。”
凤琏放在膝盖间的手将喜服微微捏紧。
他知道司若不喜欢他,村里的人都知道。
司若看着凤琏,呼吸一紧,看着凤琏春雪般的面容,黑轻轻地落在他肩头,精致绝伦,他一双睫毛真得很长,像是蝴蝶的翅膀,扇动着。
凤琏低垂着头,等待着司若的羞辱,却等来过分安静的沉静,他有些意外,再次抬头看向司若,司若怔怔地站在一旁,像是失了魂一样。
“妻主?”
见她没有反应,凤琏不由地又唤了司若一声。
司若见过他,在梦里见过,梦里跟他成亲的女人并不是她,而是那个真正的司若,司若不喜欢两族联婚,她向往外面的世界,觉得村里的规矩封建又古板,跟不上时代的变化,因此她很讨厌凤琏,新婚当夜,司若狠狠地甩了他一把掌,说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族里的人都是麻木的傀儡,她过够了这样的生活……
然后梦就到这里,第二天她就不小心坠崖了。
想到那个梦境,司若顿时明朗了许多,这个是个由女子统治的世界,男子处于弱势,她不知道凤琏被那个真正的司若抛弃后是怎么样。
听到凤琏的呼唤,司若回过神来,看向凤琏,凤琏见她看过来,以为她不喜,连忙松开拉扯司若着的衣袍。
不管司若喜不喜欢他,他都已经司家的人,没有选择,只有绝对的忠诚。
这里是南疆极为隐秘的一个部落,与世隔绝,以虫为伴。对待男子只会比外界要求的更加严格,司家和凤家之所以联婚不是毫无根据的。
凤家的男子身体传承着孕蛊,与男子的血脉相联,也是南疆蛊族最重要的一类蛊,只有孕蛊才能支配全部的蛊虫,虽然族里是由女子统治,但是只有男子的蛊虫才真正带有攻击力。
为了消弱男子对蛊虫的支配地位,又给司家的女子研究了一种蛊虫,只有司家跟凤家结合之后,孕蛊才能繁衍,孕蛊繁衍下来的蛊虫又移植到村里的年轻女子身上,村里的人才具有了控制蛊虫的能力。
所以司若跟凤琏成亲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事,更是全族人的事。
大婚之夜是蛊虫最佳繁育时期,若是凤琏没有成功用孕蛊将蛊虫繁衍下来,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他的过错,会受到族里的鞭刑。
在南疆蛊族,男子比外面的男子要更加严格,他们必须紧紧依附于自己的妻主,若是妻主待他不好,也就注定了他凄苦的一生。
司若看着凤琏,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这样想想,他不过是培育蛊虫的工具。
梦里,司若不喜欢他,想必结局不是那么美好。
那也正好,她已经跌落悬崖,又缺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