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注意陈宴清的人见状不对,赶忙拉住要好的朋友,“差不多得了,走。”
再敬下去,等着他们的不是大理寺的逮捕令,就是御史堂的弹劾状。
想想陈宴清的战斗力,众人表示惹不起惹不起。
姜知白本来就有些醉,这么几轮敬酒下来人马上吃不消,等人一走就瘫坐在椅子上,仰面对着房梁呆。
陈宴清和李陌走过去,他眼珠子都一动不动。
李陌找人要了醒酒汤,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来,就推嚷着陈宴清,“行了,孤替你看着,你赶紧回去吧!”
陈宴清想到书房的姜棠,也就转了身。
谁知没走两步袖子被人抓住,身后声音听似模糊,却十分清楚的传入他的耳中——
“好好待我妹。”
姜知白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成亲是喜事,这一刻他却特别难受。
也许没人能理解,双生兄妹的这份亲情。
陪她小,伴她长,却注定了只能看她老。
这就像放风筝,哪怕知道手里有线来牵绊,你却只能送她去属于蓝天。哪怕知道风筝追逐的是自由,你担心的也是她遇见风雨,再回不了家。
“她虽被我宠的有些骄纵,但我也只这么一个妹妹。”
说完姜知白便伏到桌子上,再没起来。
这一次,陈宴清倒点了头。
“知道了。”
*
此时已是深夜,陈宴清走在熟悉的路上。
他的步伐单看没有什么,但提灯的小厮却要小跑才能追上他,表面看似波澜不惊的大人,头一次有了些归心似箭的感觉。
陈风守在门口,书房里依旧一灯如豆,但在腊月风寒的晚上,那烛光带着异样温暖的感觉。
陈宴清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上台阶前问了句:“怎么样?”
陈风赶忙汇报了情况,“房那边并不见动静。”
陈宴清点了头,接过陈风手里的披风,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房里的烛光暗了又明,丝毫没有影响里面的人,男人姿态从容的掀开帘幕,丝毫不见方才路上的度。
转眼绕过屏风,却又在床榻边停下。
走时陈宴清怕她胡闹,特别心机的告诉她,盖头需得他来掀,否则不吉利。
如今姜棠果真还盖着盖头,只是不知何时困累在床上,怀抱着枕头侧躺在被褥上,艳美的红裙铺散,勾勒出女子优美的曲线。
玉手、纤腰,一双直的长腿在裙摆之下,若隐若现。
全身上下最不规矩的,也就是那双被她舍弃的绣鞋,正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
轻轻晃动的裙摆之中,露出她白嫩的小足和扭伤后稍带淤青的腕骨。
姜棠肌肤白皙,稍微磕碰便会留痕。
当初她慌乱之中跳下马车,歪了一下至今没好,而且伤口因时间问题青中带紫,瞧着便像被什么掐了似的。
陈宴清眸中暗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