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纤纤玉手在肩膀上虽然只是轻轻一触,但是江澈却为之微微一震。一直到他离开了福音堂,被拍过的肩膀处仍有着一份异样的感觉。仿佛那只暖而柔的小手一直没有移开,一直还贴在肩头,有点温度有点重,让他如品佳茗佳酿似的回味无穷……
江澈走出福音堂时,吴仁义正亲自带着两个保镖,把烂醉如泥的李星南送回李家宅邸。
看见儿子醉成这副鬼样子,李保山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一边张罗着让下人们把少爷扶回房去休息,一边对吴仁义道了一句谢:“仁义啊,多谢你把星南送回来。”
吴仁义笑着说:“山哥,你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咱们老哥俩这么多年的情分,谁跟谁呀!哪里还用得着说那个谢字呢。不过,星南这样喝法可是真不行啊!会闹出事的。”
“星南最近虽然天天不醉不归,但醉到今天这种程度还是头一回。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回头我一定要好好管教他一下。”
“山哥,星南你真是要好好管教一下了,否则会闹出大事的。”
吴仁义又刻意强调了一下最后那句话,李保山顿时听出了他话里有话,马上若有所思地追问:“哦,会出什么大事?”
“山哥,咱们还是去书房谈吧。”
李保山领着吴仁义进了书房后,吴仁义压低声音把之前李星南在天香楼的醉话对他复述了一遍,并假装推心置腹地说:“山哥,星南喝多了,嘴里就没了把门的,说出这种给江澈戴了绿帽子的笑话来了。好在今天跟他一块喝酒的人是我,这要是江澈也在场听见了,岂不就捅了马蜂窝了吗?”
李保山气得脸色铁青,在心底把那个不争气只添乱的没用儿子狠骂了一通。之前好不容易才替他收拾了烂摊子,擦干净了一屁股屎。谁知他多灌上几壶黄汤后,居然又自己把丑事当荣耀对人说起。这要不是亲生的独根苗,他真是恨不得掐死算了。
心里再怎么气归气、恨归恨,李保山表面上还是很稳得住,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唉呀,醉话不能当真。星南喝了那么多酒说出来的话,吴老弟你听听就算了,千万别轻信啊!”
醉话这种托辞,李保山知道吴仁义是不会相信的,但他也还是要说,还是要坚决否认有这么一回事。让吴仁义明白自己的立场与态度,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虽然吴仁义在这件事上的通风报信,就已经说明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李保山还是需要特别强调一下这点。
吴仁义很明白地点头说:“山哥,对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些醉话我如果当真,也就不会来告诉你了。总之,我一定会把它们都烂在肚子里的。只是山哥,你可得好好管一管星南那张嘴了。他今儿个喝醉了能说这些醉话给我听,明儿个喝醉了也能说给别人听。事情一旦传开了,要是传到江澈耳中,他又当了真的话,到时候恐怕就要有麻烦了。”
李保山何尝不清楚这一点呢,他肃着一张脸说:“我知道,星南我自然会好好管教的。仁义老弟,今天这件事,我领你的情了!”
吴仁义依然是一脸诚恳无比的笑:“山哥,还是那句话,咱们老哥俩这么多年的情分,谁跟谁呀!”
离开李家宅子后,吴仁义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带着满脸胸有成竹的神色笑了:好了,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李保山这边我已经来表过忠心,也安排好了一个背黑锅的替死鬼。以后这件事闹开了,他也绝对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我就等着看好戏吧。
之前在天香楼,看着已经烂醉如泥的李星南,想着他酒后吐真言说出来的一番话,吴仁义又是高兴,又是有些懊恼:早知道这花花公子会说出这番话来,我真应该多找几个人来一起喝酒。在场听见这番话的人一多,事后走漏了风声也很难追究是谁干的。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事情一旦传开,李保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我在背后捣鬼。那样可对我没什么好处呢。
吴仁义正犯着愁时,一个穿着一袭桃红色小凤仙装的妓-女,风骚地扭腰摆臀走了进来,香风阵阵伴着娇音袅袅:“南少爷,吴爷,我给你们送鲜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