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听到安九惊呼的南溟,身体也是一怔,北策?北世子?
他什么时候竟上了马车?
“我去了国公府,没有找到你,听说你送新娘出嫁,便来看看,来的时候,你正在墙上,所以,就自己先上了马车。”
马车内,单是听这温润的声音,便可以想象得出那声音的主人的优雅。
南溟一愣,方才在墙上之时,他上的马车?
可他怎么会没有察觉?
他的出现,竟是连自己也能骗了过去,那意味着什么?
南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车,这北世子,竟还有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身手么?
“进来。”
那优雅的声音再次响起,短短的两个字,虽然温和,却是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安九敛眉,进了马车,晋国公府的马车,不若北王府的豪华宽大,此刻,两个人坐在里面,着实有些压抑,似乎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是这突然而来的暧昧,让二人皆是想到了那日在琉璃轩中,安九那肆无忌惮的调戏,不仅仅是北策,就连安九的脸上,都浮出一抹浅浅的红晕。
“咳,南溟,回府。”
安九轻咳了声,似乎是要借此来掩饰什么。
话落,南溟一跃上了马车,微暗的天色中,马车缓缓而行,马车上,北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安九,平日里,安九的打扮素雅得很,今日一袭大红,竟是透着几分美艳妖娆。
“红色……不错。”
北策收回视线,缓缓开口。
安九微怔,红色……不错?
目光瞥见自己身上的红衣,安九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北世子,竟是在夸她么?
安九看着北世子,难得,实在是难得!
“薛氏,死了。”
沉吟片刻,北策的声音缓缓响起,说出的话,却是让安九一怔。
薛氏死了?
“可我记得,她被救了上来,不是吗?”
安九蹙眉,那薛氏,妄图置她于死地,可终归是北王府的人,事后,她也没再追究,可死了……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染了风寒,耽搁了救治。”
北策敛眉,平静的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呵,安九更是觉得奇怪,耽搁了救治?北王府缺大夫么?若是北王府缺大夫,那整个天下,怕也没大夫了。
“等等……”
安九对上北策的眼,突然捕捉到什么,看北策的眼眸多了一丝审视,沉吟片刻,试探的开口,“是你……你不想让她活么?”
安九看着北策的眼,似乎是想要探出她想要的答案,可是,那双平静的眸中,竟是看不出丝毫端倪。
北策淡淡的看了安九一眼,没有回答,可精明如安九,思索片刻,却是明白过来。
这北策,他是在为她教训薛氏么?
想到那薛氏,安九敛眉,“死了么?死了也就死了!”
马车内,二人一阵沉默,可挨得极近的身体,却是让这狭窄的空间里,多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在晋国公府的后门停下。
清宁小筑内,安九看着坐在榻上,悠闲的喝着茶的男人,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自方才回了国公府,北世子也跟了进来,她以为他找她有事,可是,她询问了好几遍,可这个男人却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一般,径自坐在那里,不发一语,好似这是他的琉璃轩一般。
北策来干什么?
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也丝毫没有见他有要离开的模样,红翎却是欢喜北策的存在,一会儿忙着泡茶,一会儿忙着上点心,那殷勤热切的模样,好似北策才是她的主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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