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恪眉心微攒,要从上百名夷人手里带着冉烟浓全身而退,几乎没有可能。而且……他为这个计划筹谋了很久,如此关头,岂能功亏一篑?
须卜出门去回应,容恪忽然蹙眉道:“原来,穆察兄是夷人?”
穆察早也不愿同他废话,出指如风,扣住了容恪手腕上的命脉。
容恪吃痛地“哎哟”
一声,被穆察甩到了石床上,他揉着手腕爬坐起来,穆察俯瞰着石床上的两人,简直登对得刺眼睛,他哼了一声,“李兄弟,对不住了,为了防止你向容恪告密,你得随我们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下好了,克隆夫妇草原蜜月要开始了~
世子这个“哎哟”
很销魂~
☆、草原
穆察也撅着他那彪肥的肥臀出去了,外头有粗犷的夷族语在你来我往地交谈。
几个奴隶也就势跟了出门。
容恪移过来,几眼便将冉烟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没受伤?”
冉烟浓摇了摇头,小声道:“恪哥哥,我们都被抓了?”
容恪确认她没受伤,才缓缓笑道:“对。”
都成了阶下囚了,他还是这个模样,但即便是故作镇定,也足够让冉烟浓觉得心安了,他身上便有一种强大而稳固的,教人不自觉信服的气韵,就像爹爹在身边时一样。
冉烟浓又小声道:“那咱们怎么办?”
容恪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眸敛起笑意,“浓浓,我会救你出去,相信我。”
她想说,她当然是信他的,只是眼下听外头的动静,来的人确乎不少,容恪没有带一兵一卒前来,硬拼根本没有希望,他要怎么救?
不一会儿穆察又折身回来了,容恪端凝地坐回石床,眼风一动,笑着挑起了眸,“穆察兄,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如今失信反悔,还要杀了伙伴,哪有这回道理?”
穆察也自知对不住“李兄弟”
,无奈地摇头长叹:“李兄弟,倘若你今日不来便好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知道,你始终是魏人,我是夷人,我们水火不相容,照你们汉人的话说,我们在大魏就像过街的老鼠,我们和魏人是做不成伙伴的。”
听语声,穆察对着大魏和夷族生意往来很是向往,可是夷人生来蛮横无礼,对粮食辎重唯一的获得方式,不是等价交换,而是侵略索取。
生而为魏人,不欢迎这样的伙伴。
冉烟浓想到初见穆察时,他还和颜悦色,指着街衢尽头,说了自己的香铺所处,欢迎她上门购货,全然是和蔼大叔的做派,原来是为了打消自己的戒心,倘若当时她不是顾着给容恪惊喜,将这事告诉他了,容恪一定拦着她不让去买桃花籽。
其实穆察一早对她动了心思,只消几步算计,她便落了渔网。说起来也怪容恪,他平白无故要结交几个夷人作甚么?
容恪微微后仰着身子,他的坐姿闲适而安逸,素净的白裳犹如月华冰雪、盛开的繁复的莲,穆察本无心与他周旋,却不得不多说了一句:“李兄弟,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中原人,但是,对不住了。”
他上前去,一指点中了容恪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