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左侧恶性肿瘤,已经是中期,临床症状很明显了,医生建议是马上做切除手术,但成功与否,还得靠命。”
“如果手术顺利,且病情得到控制,那么接下来活个十年二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但若是控制不好……”
后面的话秦双双没说完,但姜沁渝整个人如遭雷击,站在原地直接懵了。
胃癌?!怎么会这样?老师他的身体一向硬朗,姜沁渝本来以为他是受不住这次事件的刺激才病倒的,可现在听秦双双说了,她才知道情况比她所预想的要糟糕得多!
姜沁渝的内心极为自责,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不够谨慎,就不会被人盯上,老师也就不会被刺激而病发,这都是我的错!”
秦双双听到姜沁渝这话,倒是笑了:
“你这话真是太孩子气了,这因果关系怎么是这么算的?我爸他那胃病其实早有征兆,你就是搞地质研究的,还能不知道你们这一行的人真要钻研进去后有多疯魔?”
“我爸早些年做地质勘测,经常去深山老林考察,在里面及一顿饱一顿的,在实验室做实验更是废寝忘食,一站就是几十个小时,作息非常不规律。”
“这种情况下,再好的身体也能给他整垮了,他不得胃病才奇怪呢。”
“所以你别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头上,要我说这事跟谁都没关系,主要就是他自己作的,自个儿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所以得了这毛病也纯属活该!”
秦双双语气里带着调侃和促狭,表现得一派轻松的样子,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她话语里的故作坚强。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那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啊。
可是癌症,真的就像是催命符,贴在谁身上谁怕。
原本姜沁渝对于上东都这事儿还有些犹豫,但得知了教授的病情后,姜沁渝反而没那些顾虑了。
既然老人家都已经松了口,她也实在不应该矫情,不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也不管她到底还念不念研究生,这件事都应该她亲自见过教授之后再说。
所以挂断电话后,姜沁渝立刻就在网上订购了一张第二天上午前往东都的机票。
不过这样一来,时间就有些紧迫了,姜沁渝也不确定自己要在东都逗留几天,她必须在去东都之前,将何教授的那盆老桩茶救活先。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沁渝就将自己即将前往东都的事儿跟家里人提了,又给那位明先生那边打电话,表明了她接下来要前往东都的计划。
也就是说,臭臭暂时需要明家先接回去住几天了,得等她回东川了之后,再让人将臭臭送回来。
幸好这一次这位明先生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不像上一回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没人接。
而且得知了自己的计划后,这位明先生很爽快地就同意了,甚至在问明姜沁渝的登机时间后,还主动表示会让司机早点来接臭臭,顺便送姜沁渝去机场。
姜沁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但对方态度很强势,根本不容姜沁渝拒绝。
直到挂断电话,姜沁渝都有些懵。
她真是对这位气场全开的明先生接受无能,这可真够霸道的,什么都得听他的吗?连坐车这种事都带强迫的?这掌控欲未免也太强了吧!
姜沁渝撇了撇嘴,心里不停吐槽着,对这位明先生真是敬谢不敏。
幸亏她不用跟这位长期打交道,不然真要有个这样的人做朋友,迟早都得被气死。
晚上收拾了行李已经是九点多,但臭臭小朋友却怎么也不肯睡觉。
因为知道明天就要送他回岚城去,小东西很不高兴,无论姜沁渝怎么解释,他就是瞪着一双眼睛要哭不哭地盯着姜沁渝,虽然不会说话,但那双眼睛却生动地阐述着一个意思,那就是他不要回家。
姜沁渝也很无奈,但这次她是去东都,而且可能会好几天都逗留在医院里,自然不可能将小家伙给带上。
但这小破孩显然还不到能懂事的年纪,跟他讲道理是讲不明白的。
平日里总是乖乖听话,什么都听姜沁渝安排的臭臭,这回是真犯起了倔,非暴力不合作,直接一个人坐在床角背对着姜沁渝,不睡觉也不给与回应,连姜沁洋讲故事都不管用了,就跟当初那位明先生口中的自闭儿童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