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道:“实不相瞒,老夫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直想继承老夫的衣钵学医,奈何老是分辨不清草药,老夫教一次他忘一次,老夫瞧着姑娘小小年纪竟然就能辨认草药,想来定有自己的一套法子,若是你能把我那小儿子教会辨认草药,老夫感激不尽。”
杜晓瑜了然,“原来是老伯伯的儿子在辨认草药这一块上遇到了困难,那他人现如今在哪,还请老伯伯带我过去看看。”
掌柜感激地点点头,“有劳姑娘了。”
杜晓瑜笑笑,“希望我能帮到老伯伯。”
掌柜的领着姐弟俩去了后院。
院里有很多专门晒草药的架子,一个大概有三四层,每一层都放了一样大的笸箩,笸箩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草药,有的鲜,有的半干,一个身穿青布衫的儒雅少年正站在架子旁边,他一手捏着,一手拿着小册子,正在看草药,每到一种草药前头,他就张嘴咬着管,用腾出来的那只手抓起一株草药来仔细观察,然后记录在小册子上。
杜晓瑜不知道他都观察到了什么,不过他这个样子让她想起自己刚学着辨认草药的时候,的确是很难。
好在她在学习的过程中总结了不少经验和小诀窍。
若是真能帮到这个少年,那就太好了,做了一桩好事不说,最重要的是,团子的伤膏药有着落了。
掌柜的向他儿子介绍,“峰儿,这是爹给你找的小师傅,她识草药,相信能教你一些特殊的辨认方法。”
“她?”
贺云峰转过身,狐疑地看了一眼杜晓瑜,然后把贺掌柜拉到一边小声问:“爹,您找个女娃来,靠谱吗?”
贺掌柜拈了拈胡须,“靠不靠谱,你问问就知道了。”
贺掌柜虽然没亲眼见识过杜晓瑜辨认草药的本事,不过光是从她保存卷柏和石斛的手法来看,这女娃一定长期接触草药,要么,是她家里有医者,要么,是她本人就懂医,否则保存草药的细节她不可能抓得这么清楚。
贺云峰无奈,“爹,儿子我是在辨认草药这一点上遇到点困难不假,可您也不至于找个女娃来糊弄我啊,还让我问她?一会儿要真答不上来,岂不落了您老的面子?”
见贺掌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贺云峰只好走过来看着杜晓瑜,“既然这位姑娘自诩识得草药,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他随手从架子上的笸箩里拿了一株草药出来,语气充斥着几分傲慢。
因为是鲜的,杜晓瑜一眼就辨认出来,“是柴胡。”
“这个呢?”
“白头翁。”
“还有这个。”
“黄芪。”
……
“麻黄。”
“附子。”
“郁李。”
“甘草。”
……
贺云峰一一问下去,有一部分甚至连他自己都辨认不了,而杜晓瑜却能在看过一眼闻过一下或者摸过一下之后就说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