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上哪买这样的便宜布,不买的是棒槌。有没有暗色的,我给我男人也做件。”
要不是怕自己男人不穿,王银芳直接就能扯这些花布给她男人做花裤衩子。
李弯月拿出给王仁花看的那卷,王银芳大手一挥,又扯了三尺。
她从篓子里拿出一把鸡蛋“给春麦和石头的。”
李弯月哪能收鸡蛋,这跟收人家钱差不离。
“银芳,你要谢我,给我送点菜就行,蛋我不要。”
李弯月把王银芳要的布都裁好,对她说。
菜就更好办了,王银芳说回头叫二丫送来。
她是真心粗,不是装。王仁花在李弯月量布时,都是好好瞅着,可她一眼都不带看的,李弯月裁好了,她卷吧卷吧就放进了篓子里。
“弯月,在哪做?”
李弯月带王银芳去了厢房。
王银芳惊叫一声“弯月,这可是缝纫机,你放在这里不怕被偷?”
“谁能扛着跑不成?”
李弯月笑着问,再说她男人是崔润山,有人敢偷崔润山的东西?
“也是。”
王银芳坐下,拿着布一剪子下去,就剪成了两截,也不用粉笔画,就要坐下踩缝纫机。
李弯月看得眼皮子直跳,王银芳这是准备两块布缝起来,再挖个窟窿,放进头和胳膊去?她还是头回看到村里妇女笨成这样的。
“银芳,你拿粉笔画出样子来再做。”
李弯月赶紧拦着她。
“俺不会,能穿就行,以前都是仁花给俺做。”
王银芳大大咧咧说。
她跟以前的“李弯月”
有些像,卖力气她行,叫她干细活,她干不了。
怪不得王银芳扯布往多了扯,她这样可不费布吗。
李弯月拿过她的布,问她要做啥,就给她画。
这时候也不要求贴身,大了最好。每人就那么灰突突几身衣服,是冬天缝上棉袄,春秋就拆下来。
“弯月,俺没想到你手这么巧,心眼还好。”
王银芳看李弯月唰唰就给画好了,说。
“你以前以为俺啥样?”
李弯月想听听,外面人都是怎么看之前的她的。
“能干,比老黄牛都能干,三十岁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