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孟竹的墓,开口道:“回京之后,便称夫人染病在身,无法见人,岩州之事,尽数封口。”
“是。”
“走。”
沈令安说着,便转身跨上马,往城中方向走。
路过山湖之畔时,他的目光朝那湖中竹屋看了一眼,然后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突然,他拉住了缰绳,停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离竹屋不远的长凳上,脑海里不知为何便出现当时了坐在长凳上的那对男女。
当时……那个女子突然站起身,却跌倒在地,她看着的,是他的方向,而她的手,似乎也在朝他的方向伸着。
若那女子只是不小心摔了,为何会有那样的动作?
她身边有人,若是要求救,也应当是和身旁那男子求救。
沈令安突然从马上跃了下来,快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那女子摔倒的痕迹早已消失,什么也看不出来,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草地上的一株草叶上,那叶子有别于旁边的草,更奇怪的是,上面有一片叶子似是被人强行撕扯了半张。
他闲来无事时曾看过孟竹的医书,那是一株药草,有轻微解毒之效。
电光石火间,沈令安又想到了那日在道路上看到的那辆马车,他的双眼再次泛红,咬牙道:“派人去查,夫人出事那天白天,坐马车来过山湖之畔的男子,从岩州城内查起,此人带着一女子,两人均非岩州之人,更是刚刚入城不久,那女子也许身体抱恙,出入皆由那男子抱着。”
“是。”
沈令安的双拳紧紧握住,眼中有痛色一闪而过,那女子,一定是孟竹!
可笑的是,她向他发出了求救信号,他却眼看着她被人带走!
当时她被人带走时,身子微颤,似在哭泣……
沈令安的身子微微一晃,突然便明白了那人的诛心之处。
那“尹思安”
自称体内有奇毒,时常发作,一旦发作,便痛不欲生、更无力行走,那时“尹思安”
便是奇毒发作,可她偏偏又想去门外坐坐,他便只能抱她出去,又给她喂了缓解毒性的汤药。
他知面前之人是自己的“姐姐”
,才这般悉心照顾,可若毫不知情的孟竹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而当她们二人同时陷入危险,他又因“尹思安”
弃她不顾,她心中,又该如何联想?
沈令安已痛得麻木的心,再次涌起排山倒海的痛楚,痛不欲生,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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