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十分自觉地坐到媳妇身旁的人,淮南王语气骤变。
萧穆暗暗叹了口气,只得从榻上起身“父亲唤儿子前来,有何吩咐?”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有脸问我有何吩咐?”
“父亲。”
萧穆抬头看了一眼淮南王,又看了一眼顾蓁。意思不言自明你要当着儿媳的面训斥儿子吗?
但是淮南王根本不吃这一套“看什么看,就算阿蓁在此你也不能免罪。身为军中统帅居然临阵脱逃,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事儿吗?”
听着他父亲居然用上了“临阵脱逃”
四个字,萧穆着实有些无可奈何。
他哪里会真的临阵脱逃?不过是看着战场上完全没有他的用武之地,另一边又接到了顾蓁的消息,所以便向淮南王请求离开豫州。
但是却被他父亲看成是他“耽于女色”
、罔顾战事,所以驳回了他的请求。
然后,萧穆便带着萧元“私自”
跑出了豫州,去往安州。所以此时被自家父亲同时是顶头上司冠上“临阵脱逃”
的罪名,他也无话可说。
“父亲。”
见萧穆不说话,顾蓁适时开口“世子去往安州是有要事,还望父亲莫要责怪。”
“哦?”
淮南王看向顾蓁“他能有什么要事?”
“安州刺史温远之长子温昭,入了世子麾下。”
温远之的名头淮南王虽然不十分熟悉,但也听说过。安州和京都建康毗邻,那人却能以弱冠之龄上任并且稳居安州刺史之职十余年,不可谓不是个人物。
但是这人和淮南王府一直无甚关联,怎会突然将长子送到淮南王府?
顾蓁并不提温远之和她的关系,而是直接道“温大人说要温昭来世子账下历练一番,此后也可放心地将安州十万兵马交与他。”
淮南王的眼皮挑了挑,看向站在一旁的萧穆“坐下吧。”
“多谢父亲。”
看着对面并肩而坐的一对璧人,淮南王先前的怒气已经荡然无存。耽于女色又如何?旁人耽于女色会误了功业,他儿子却能赚回十万兵马的支持。
小小的一个安州,居然能不声不响地养了十万兵马?除了兵马,温远之这个人倒是更加引起淮南王的好奇。
“阿蓁,温远之与顾家是亲眷?”
淮南王可不相信顾蓁所说的萧穆去往安州就是为了那十万兵马,怕是误打误撞撞了大运吧。
“义兄是母亲的义子,也是父亲的门生。”
原来如此。淮南王突然觉得他们萧家的男人娶媳妇的运气都不错,他是如此,萧穆更是如此。
“本王已经听王妃说了,还要多谢阿蓁护着阿秋她们娘俩。”
“阿蓁也是淮南王府的人,父亲也谢又从何说起?”
“哈哈哈……”
淮南王朗声大笑“是是,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
从书房出来之后,顾蓁将手中之物交与离芷。那是一大一小两枚印玺,大的是这古梁郡郡守的官印,小的则是淮南王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