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在幻灯机上打开了一张现场床单的照片。
“很干净。”
强局长说。
我点点头,说:“被子上是有血的,但是这些血却没有被沾染到床单上,这是为什么?”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吴响插话道。
我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子被重新放回床上的时候,血迹已经干了。”
“干了?那么多血,干了的话至少也得一个小时吧?”
吴响说。
我点点头,说:“差不多。现在问题来了,在这一个多小时中,凶手在做什么?”
“打扫现场。”
吴响说。
我摇摇头,说:“不。现场是用水冲洗地板,然后拖擦的。但是被子上并没有污水的痕迹,也没有血液被水冲淡后浸染的痕迹。说明凶手在打扫现场的时候,被子已经重新回到了床上。”
“那凶手在做什么?”
强局长问。
我说:“开始我也想不通,后来到了现场,看到了电视、电脑,想起之前说过,现场的电脑和电视是同时开启的状态。根据这一疑点,我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是在上网。上网做什么呢?寻找毁尸灭迹的办法!”
“强奸、杀人、掩盖尸体、上网寻找灭迹办法、把被子掀开、打扫现场。”
强局长说,“你还原的这个现场过程,我很认可。可是为什么他要在打扫现场的时候把被子重新拿开呢?”
“很简单。”
我说,“被子铺在地上会掩盖部分血迹,挡事儿了。”
“那么,你还原出的这个过程,又能说明什么呢?”
吴响问。
我说:“这个过程的关键点是上网寻找灭迹方法,然后照搬照抄地施行,以至于形成了拭去现场血迹这个没有意义的动作。这个行为,说明凶手在杀人后,不知道该怎么办,说明他没有反侦查能力,而且心智并不是非常成熟。这说明凶手应该是一个未成年人!”
“未成年人?”
吴响问,“可是未成年人怎么会强奸呢?怎么会和平进入现场呢?”
“这样看,我们抓错人了?”
强局长幽幽地来了一句。
“你们都抓人了?”
我问。
强局长点点头,说:“DNA实验室检出死者阴道内的精斑后,就上网进行了比对。很快,这个精斑和一个曾经受过打击处理的人比对同一。而这个人,就是杨燕的那些固定嫖客中的一人。很巧,这个人就是报案人包林傲。当时我们认为他之所以报案,是因为贼喊抓贼。人到公安局后,就一直在喊冤枉。他承认自己在23日晚上十一点,按照约定去杨燕家和杨燕发生了性关系,支付了两千元后就离开了。离开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