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来不该我说,出宫后,你是不是担心自己以后的事?”
贾琏所指自然是元春的婚事。
元春诧异的看贾琏,尴尬地红了脸,然后迟疑地点了点头。虽说弟妹曾劝过自己,也给过自己保证,可后来她仔细了解这两年家中发生的事之后,她就再没脸指望琏兄弟夫妻能帮自己一把。
母亲算计大房在先,她手段下作,最后还败了,那她们二房就怨不得别人了,是自作自受。在宫里,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故事太多,谁会有功夫同情别人。
元春心里很清楚,现在贾琏肯帮自己,哪怕是帮二房说一句话,那都是莫大的恩惠。
思虑间,二人到了。
贾母正冲贾政发脾气,因见着元春进门,贾母还以为她不知情,这才闭了嘴不提,先将元春打发了出去。
元春临走前看一眼贾琏,有央求感激之意。
贾母招呼贾琏:“你大婚了,还是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这事说给你不算什么。你二叔胆大包天,竟要休了你二婶子。”
贾政挑眉看贾琏,跟着道:“这回你该双手赞同才是,你素来和你二婶不对付,此事正好和你心意。”
贾政的意思是希望贾琏加入他的阵营来,他们一块来劝贾母。重要的是身为户部尚书的贾琏在这个家说话很有分量,他若发话了,贾母必然会同意。
“她犯了大错,二叔的确有足够理由休妻。”
贾琏道。
“您看,琏儿也同意。”
贾政立刻道。
贾母张大眼,“你也同意,要你二叔休了你二婶?”
“我没说我同意。”
贾琏摇头,斜睨贾政一眼,有点烦,烦他多事多嘴。
贾政见此,气得抬手指了指贾琏,终放下。“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自然是不同意了!还好,还好,家里还有个明事理的。”
贾母抢话道。
贾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拍拍胸脯舒口气。刚才,她差点被老二气晕过去。
“母亲,这是为什么,您不是已经很讨厌王氏了么?这个恶妇犯那么大的错,我见她便作呕想吐,实在是难以跟这样内心腌臜的女人同床共枕。”
贾政倔强的仰首,一手背在身后,犹觉自己是一股举世无双的清流。
“这个道理我读书少的人都懂,二叔会不懂?休了人,其名下管教的子女们该如何自处?特别是对还没定亲的大姐和三妹来说,这就是一桩蒙羞的丑闻,以后嫁人就甭想选好人家了。”
贾琏道。
贾政冷哼:“我的女儿用不着你管,我才是做父亲的!”
“尽过父亲的责任没有?”
贾琏轻声一问,声音不大。
贾政气得指着贾琏鼻尖:“你什么意思!母亲,您看看您的好孙子,对长辈说什么混账话!”
贾母其实也听见了,歪头,撇着嘴,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