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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房间里的冷气很足,俞音小腹上搭着一条粉色的毛毯,头陷在沈值的臂弯里,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醒来。
她闻着沈值身上的草木清香入睡,醒来时觉得自己身上也带着这股味道。
时间还早,但是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俞音清醒过来后有些急,她推推沈值的胳膊,唤道:&1dquo;沈值!”
私下里她已经改口叫他名字,因为沈值威胁她,叫一次二少就亲她一次,她壮着胆子试了几次,被吻得闭嘴。
沈值浅眠,睁开的眼睛还有些朦胧,他凑近,习惯性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有些低沉,&1dquo;怎么了?”
&1dquo;天亮了!”
俞音的声音有些急切,往常她醒来时沈值早已不在,他会在天未亮时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天亮了,已经快要有人起来。
她害怕被人看到沈值清晨从她的房间出去。
&1dquo;你别急,不会有人现的。”
沈值安慰她,迅从床上起来,但是没忘记临走前讨一个早安吻,俞音有些生气,轻轻咬他唇角,他有些意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离去。
俞音慌乱的心跳在沈值走后也没有停歇,她独自镇定了一会儿,洗漱起床。
其实起来的人还很少,俞音一路都没有见到人只在厨房里看到了陈姨,陈姨面色如常,道了早安,叫她一起来准备早餐。
她惴惴不安的心才渐渐放下。
早餐桌上,沈父说起今天又是回老宅的日子,&1dquo;我听老二说玉琳和沈伶回来了。”
沈太太的脸当时就不太好。
孙玉琳是沈值的二婶,与沈太太一直不对付,之前一直在国外陪着表姐沈伶读书,如今表姐毕业也确实该回来了。沈父也知道她们关系不好与沈太太提前打个预防针。
沈太太听说孙玉琳回来有些不太想去,但老爷子的规定除非要事否则不能找理由不去,只能有些不太高兴的带着沈值去了。
听到的俞音暗暗想,沈太太这次回来可又有得抱怨了。
沈值一走,俞音跟平常一样打扫房间做家务。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阵雨,又急又大,俞音在院子后面的草地上呆跑得慢淋了些雨,刚开始擦干了没有什么,到了下午吹了风,头就开始晕沉沉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浑身无力。
一直勉力撑到晚上,躺在床上,她才现自己好像起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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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太从小养尊处优,凡事顺遂,出生在上流家庭,嫁了一个好老公又生了一对优秀的儿子,可以说是人生圆满。她性子单纯,为人随和温柔,与婆婆和小姑子相处和睦,独独与这个妯娌处处不对盘。
往年每次家宴两人都互相看不上眼,但是面上都不显。沈太太觉得孙玉琳虚伪高傲功利心重,孙玉琳嫉妒沈太太被保护得像温室里的花朵不懂民间疾苦。好不容易孙玉琳出去几年清净了一些日子,突然回来沈太太一时又十分不适应应对这个妯娌。
&1dquo;好久不见,大嫂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孙玉琳一惯在面上都做得好看,沈太太也虚以为蛇,&1dquo;二弟妹在国外日子过得也很不错吧,皮肤越来越好了。”
&1dquo;大伯母,好久不见。”
沈伶特地过来喊人,她遗传了沈家的好面貌,气质也好,性格温和不像孙玉琳,沈太太不会迁怒他人,一向疼惜这个侄女,&1dquo;伶伶越来越漂亮了,在国外有没有受苦”
这话孙玉琳有些不爱听,&1dquo;我专门去照顾伶伶,哪会让她受苦。”
沈太太笑笑,对沈伶说:&1dquo;你妈妈辛苦了。”
沈太太心想,沈伶那么大,哪儿需要什么照顾,不过是自己借着由头在外面玩乐罢了。沈太太表面和气,两个人都端着得体的笑容,但心里怎么想却只有自己知道了。
沈爷爷和沈奶奶从不管她们之间的事情,见面更多的是亲近小辈,沈奶奶拉着沈伶关心,沈爷爷则又拉着沈值切磋棋艺。忽略这些私下的小心思,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的吃饭。
家宴结束,沈太太回家,路上没少抱怨孙玉琳笑面虎。
沈值默默听着,心里极为挂念在家的俞音,明明才离开不到十个小时,却希望快点见到她。
回到沈宅,时间已经不早,沈值先回房洗澡换衣服,待到夜深,时间差不多了才又来到俞音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黑暗,不像平时开着一盏灯。
他走到床前,见俞音躺在床上闭着眼镜,看样子已经熟睡多时,平日里她不会睡这么早,他摸摸她的额头,现温度异常。
&1dquo;俞音,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借着窗外的月光,沈值才现俞音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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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音经常会想妈妈,在生病时想起俞妈妈会偷偷流泪。
她的妈妈是最伟大的妈妈,善良、坚强又温柔。
她小的时候身体弱,经常感冒烧,俞妈妈就担心的晚上睡不着,醒来时看到她布满红血丝疲惫的双眼,她笑咪咪地问俞音:&1dquo;音音,还难不难受了?妈妈给煮糖鸡蛋吃好不好?”
俞妈妈煮的糖鸡蛋是最好吃的糖鸡蛋。
爸爸去世得早,有记忆以来俞音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不管生活多么艰难,俞妈妈一直教导她要成为一个善良坚强的人。俞妈妈离世前说:&1dquo;音音,你要替妈妈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