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
杜文鹏立即骂道,“你脑子就妇科那点事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小舟也笑了,他感觉到这是个老笑话,也许这帮男人高中毕业的时候拿着志愿就曾经开过这样的玩笑。
杜文鹏还是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转过身来,隔着小舟对夏末说,“爱情就是这样,不疯魔不成活,你说是吧?”
夏末少有的没接他的话,小舟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他正仰头一口气干一杯——苹果汁,“干,你们换白的。”
“别不要脸,下次去你地头灌死你,你再敢找开车的借口。”
一脸青春痘痕的王航大笑着说。
夏末哈哈大笑,“你等我弟弟考下驾照的!”
“你去年怎么样?”
王航在圆桌对面问他,“前几个月我妈碰见你妈,听说你要结婚了?”
“我妈这么跟你妈说的?”
夏末被逗笑了,“我真得跟她谈谈了,她坐在家里想多了自己就当真了。”
“是嘛,阿姨说你女朋友很漂亮。”
“早就分手了。”
夏末说,转头看了小舟一眼。小舟正在吃一只味道奇怪的金桔,没太当回事。
“漂亮也没什么用,”
于悦一本正经地说,“还是夏末跟我最能说得来,你们都是俗人,咱们这些同学里,除了夏末就顶数我最不好色了,咱们这就叫品味。”
“卧槽,你赶紧辞职,看看德云社收不收端茶倒水的。”
杜文鹏把他的话掐灭了,回头又横了夏末一眼,“你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夏末还能算不好色?”
小舟发觉圈内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隐隐有些暧昧,夏末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认了这话还是不认。
他们又喝了一圈,督促着几个酒量不好的干了杯中酒,都有三分醉意了。酒杯落下,杜文鹏接着说,“咱们刚才的话题说到哪里了?对对,爱情。”
于悦扯过来一只螃蟹,一把掰开,突然伸了伸脖子,朗声颂到,“爱所给的仅是他自己,他所带走的也仅是他自己。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因为对爱而言,爱已足够。当你去爱时,你不要说`神在我心里`,而要说`我在神的心里`。”
一桌子人都疯笑,夹杂着杜文鹏的一句,“去你妈”
。
小舟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出来,夏末递给了他一块点心,他接过来塞进嘴里,是柠檬味的小蛋糕。
杜文鹏又说道,“咱不说这些这么酸的话,有几个人敢说自己对爱情是理解的呢?就拿我来说,我跟我女朋友恋爱八年,到现在我还不能明白每回我问她`晚上咱吃啥`的时候,她回答我的`随便`到底有几层含义!”
“晒幸福!”
王航说他。
杜文鹏摆了摆手,“有什么可晒的,咱们都过的幸福才是老朋友老同学希望看到的。我跟我女朋友恋爱八年,跟你们露个底,我们总共分过四次手,平均两年一次。你们别笑,三次分手都集中在我们俩刚认识那半年,最后一次分手是在我犹豫回不回国的时候。人年纪小的时候,哪懂什么爱情呢?简直是糟蹋东西!虽然会犯错,可是一个想明白了,一个宽容了,也就好了。毕竟那么多人一辈子都找不到真爱呢。你们说是吧?是吧,没女朋友那几位?是吧,夏末?”
小舟的心口扑腾了起来,从他一进屋他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他确确实实明白是有些什么不太对劲。他有点害怕,手心沁了汗出来,转头去看夏末的时候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夏末沉着一张脸,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沉着一张脸,他连当作笑话随便笑一下的面子都没给,专心地剥一只大虾,把虾肉送到小舟的碗里,抬起头一脸的无所谓,“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