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德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胤禛的那几句话。回到府里,看见纳兰宏和薛言在大厅里研究着什么,于是走了进去。
“阿玛,薛伯伯,你们在看什么?”
“聿儿,来来来,你来看,这是皇上赏给你的。”
纳兰宏赶紧招呼儿子。
“皇上赏我的?”
纳兰德聿纳闷地走到近前一看,不由一怔,随后拿起箱子里的豹皮观赏抚摸起来,“果然是好皮子!”
纳兰宏又打开两个箱子,“还有两张貂皮和白银一千两。”
薛言又指指堆在另一个茶几上的锦缎,“锦缎十匹!”
“聿儿,皇上为何赏你这些?”
“还不是因为百花山的事。”
提起这件事,纳兰德聿又火大,他严肃地对薛言说“薛伯伯,有些话我不吐不快,麻烦您回去后好好教导秋燕,这里不是她的师门,谁都能容忍她,惯着她,在京城她走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这次雍亲王就是利用了她任性骄纵好胜,才逼得我成了四爷党。”
薛言和纳兰宏都被他说得一愣,忙询问其中缘由,纳兰德聿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个明明白白,顿时让薛言惶恐不安。
“雍亲王他,他连秋燕都能算计进去?这也太可怕了!”
薛言是汉臣,又在工部,和几位皇子并没有利益牵扯,所以他一点都不想参与到夺嫡中去,但现在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了。
“假如秋燕不去百花山,那他必然还有第二步棋可走。”
薛言想明白了,“总之,现棉花的人一定是贤侄你!”
“对!他一步一步算计得无懈可击。先是故意到处买棉花,给了所有人一种错觉,都认为他无计可施,然后给袁再文制造他会用芦絮来代替棉花的假象。”
薛言感概着,“现在看来,雍亲王怕是早就知道袁再文是八爷的人。逊柱本来就着急,再得到密报,自然要在皇上面前告状。然后他就可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羽绒,震惊所有人,最后,贤侄你再添了一把火。”
“聿儿,如果你不揭出来,会如何?”
纳兰宏突然想到。
纳兰德聿苦笑,“我不揭自然也会有别人揭,阿玛,他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可用,只不过,他希望是我,而且他料定我会的,不然也不会想着法儿让我去百花山。”
“王爷这是一箭几雕啊!”
薛言看着纳兰德聿,“贤侄,你能看出来吗?”
“按时放御寒衣服,兵部满意了;用比以往低得多的钱完成了兵部的任务,户部满意了;拔掉了八爷安插在户部的人;让九爷损失了一大笔钱还有苦说不出;他一分不花白得了九爷的棉花;马上羽绒就能推广到百姓中,百姓得利自然对他感恩戴德;把我们绑上了他的船!”
纳兰宏边听边掰着手指头算,难以置信的,“七,七雕!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