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银子他会出,但是直接从内库出,不经过户部和国库!
高子辛这么做也不是不信任钱庸,而是他实在无法信任户部的其他人。
大梁的蠹虫太多,一时清理不干净,但是想染指他辛苦赚来的金子,那是想都别想!
钱庸虽然一阵无奈,却也清楚户部是个什么情况,只得同意了高子辛的做法。
反正他只是担心出现灾情,既然高子辛愿意出这个钱,那不管是从内库出还是从国库出,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至于别人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钱庸去了一桩心事,同时知道高子辛是不会爽快把钱充入国库的,便干脆不再继续在高子辛面前碍眼,直接告退离开了。
高子辛巴不得他走人,等钱庸一走,他就狠狠地松了口气。
结果很快,凤瑄又来求见了。
高子辛不解,他跟凤瑄才分开没多久吧?凤瑄跑来见他干什么?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召见了凤瑄。
结果凤瑄一见高子辛就问道:“陛下,臣想问问,钱尚书可是位水汛而来?”
“咦?”
高子辛疑惑,“国师怎么知道?”
他狐疑地看着凤瑄,仔细地打量,有些怀疑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了。居然连钱庸是为了水汛来的都能猜出来,这凤瑄也太聪明了吧!
凤瑄微笑着任由高子辛打量,巴不得高子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才好。
他微笑着侃侃而谈:“算算时间,正是到了担心水汛的时候,钱尚书忧国忧民,会有此担心实属正常。臣猜测,陛下是打算命工部的人勘查核算吧?”
高子辛闻言更加诧异,凤瑄竟然连他在想什么都知道!他有些警惕,却又隐隐意识到凤瑄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只好问凤瑄:“国师可是有什么建议?”
凤瑄笑得高深莫测:“陛下可知,为何这堤坝年年修,却依旧年年被洪水冲垮?”
“这个……”
高子辛回忆着从那份记忆拷贝中得来的见闻,给出一个猜测,“难不成,是堵不如疏?”
凤瑄赞许地看了高子辛一眼,有些意外他能想到这一点,嘴里却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关键的原因在于,历年来国库拨下的银钱被层层盘剥,而当地官员为了尽可能降低成本,只能用最差的材料来修筑堤坝。若是再遇上有人胡乱指挥,情况还会更加糟糕!”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
高子辛气得站起了身,拳头狠狠砸在御案上,发出“咚”
的一声。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本能地皱起了眉头,然而就在他决定不去管它的时候,凤瑄竟然已经飞奔到了他面前,不由分说地抓过了他的手腕。
高子辛被凤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欢喜同样被吓得不轻。
就在刚刚,他还以为凤瑄是要行刺呢!
偏偏凤瑄的动作实在太快,欢喜就是想阻拦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瑄飞奔到高子辛面前,强势地抓过他的手腕。
“大胆!”
欢喜刚说了这两个字,就被凤瑄森寒的目光吓得呆立当场,等他回过神想要保护高子辛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地刺疼了眼睛!
凤瑄竟然不是要行刺,而是在给高子辛上药!
他站在御案前,隔着宽大的御案,一手抓着高子辛的右手腕,一手拿出上好的药膏轻轻替他抹在手指被砸疼的地方。
他的表情很冷,冷得像是要杀人,可是目光却极为专注,动作更是温柔得吓人。
欢喜简直怀疑自己眼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