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无碍——咳咳——”
凌秋勉强牵起嘴角,对云谦有气无力地说着,突然牵引到心口的疼痛又是一阵咳嗽。
“无碍什么无碍!你以为是个小小的风寒,却不知你身体旧疾积蓄已久,久病难医的道理,你跟我学了这些年,都学哪里去了!”
黄酉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地扯过凌秋沾血的帕子“你看看你的心头血,还有多少够你吐的。”
绢帕抖开,帕子上的血迹刺目,云谦听着黄酉对凌秋的责骂,心里颇不是滋味。
“沈仙师别急着骂她,身体肤受之父母,初一姑娘若是知道后果会如此严重,定不会乱跑的。”
凌秋听见云谦还在维护她,心下感动“云世子,师父——师父说得没错,都是——都是我素日逞强,不——不肯好好养伤,累得他老人家伤——伤心了,咳咳——”
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完,说完又咳喘得厉害,凌秋转过头去频频垂泪。
隐忍啜泣的模样让黄酉也红了眼眶“罢了,都是劫数,世子请回吧,老夫再为她细细施针,希望能稳住一二吧。”
云谦见黄酉去拿药箱,也知道不便多留“姑娘莫急,沈仙长是爱之深责之切,姑娘还是要保重身体,莫要太伤心了。
姑娘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明天买来给你解解馋。”
凌秋轻拭着脸上泪痕,云谦见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细细小小的,比夏日荷花上的露珠还要晶莹透亮。
她语气怯怯地问“春延楼的海棠酥,可以吗?”
云谦轻声笑着应下了“好。”
——
“呼,云世子终于走了,师父,您刚刚的戏是不是演过了?”
凌秋竖着耳朵仔细听院子里的动静,待确定云谦主仆二人是真的离开了,便立刻起身来找黄酉。
黄酉确实是去拿药箱了,凌秋的脚伤好了许多,但是还是要敷药消肿。
“你才演过了吧,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黄酉指着那个菱花镜,叫凌秋自己过去看看。
凌秋走近一看,虽然相貌普通,但是这散乱的髻、苍白的脸色配上红红的眼睛“有些吓人啊。”
“你也知道你吓人,对着你这个模样云世子也能耐心宽慰得下去,确实心性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