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们可以走!”
“是啊,凭什么!”
背后的纷乱声渐次而起,禁军们忙列阵阻挡住情绪有些失控的人们。
御医站在前方安抚:“大家切莫误会,他们只不过是误诊,是误诊……并非疫病。”
“误诊?那我们说不定也是误诊啊!”
“这病到底几时能治好!我是实在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
“新的药方太医署很快就会送过来,想必定会有成效的,请诸位稍安勿躁……”
“又是药方!还得换到几时啊!”
……
宛遥实在忍不住,驻足回了一下头。
人群吵吵嚷嚷,四下里的目光带着绝望与悲凉。
她被看得四肢僵硬,只觉得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项桓走出了一大截才发现宛遥掉了队,几步回来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既然这病可以治好,他们应该迟早也能康复的,你别多想。”
宛遥握紧手腕上的布条,“嗯。”
直到最后一只脚跨出疫区的大门,背脊依旧如芒刺针扎。
而那些眼睛好像还在盯着她。
那尽是,想活下去的眼神……
*
项、宛两家的亲眷早早的就在外面等候了,余飞、宇文钧带着虎豹骑的兄弟探头张望,医馆里,桑叶同陈大夫翘首以盼,两边的人像是在夹道欢迎,场面热闹得堪比娶亲。
“娘。”
宛遥一眼看见了宛夫人,她正跑过来,张开双臂抱了个满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恨不能连根头发丝也拈起来瞧一瞧有没有长斑,宛遥站在那里倒有些放空自己。
“听人说你们能出来了,我还不信呢,就怕叫我进去收尸,还好……还好你没事。”
她把人抱在怀,“老天保佑,可算是把我吓坏了……”
宛延被晾在边上,忽然有些怀疑的想——这病的不是我吗?
“你们用的是哪一道方子?”
陈大夫挤进来,“既然令尊能康复,这其中必然有玄机,好徒儿,改明儿和为师促膝长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