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怎么面对父母、怎么面对兄长?
“厉总,求求你不要……”
厉绍棠眼神裹着阴寒,语气更似风霜,字正腔圆极其清楚道:“以后你黎洛跟我厉绍棠没关系,现在就滚!”
“厉总,我……”
容言在外面旁听了好一会儿,听到这里他两拳握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犯了大忌直接冲进去,面色沉冷深鞠躬,“厉总对不起,我现在就带黎洛离开,她是新人,我是老人;她是徒弟,我是师傅。她做错事,我也有责任,请厉总一并罚了吧!”
“容言,你疯了。”
黎洛眼眶微红,“这不关你的事,什么徒弟、什么师傅,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徒弟?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我没你这种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师傅。”
她双手抠着掌心,容言、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连累你。
容言不管不顾,似乎抛下了所有,再次压低了些身,说:“请厉总一并罚了吧!”
“嘭”
地一声——
原本放在男人手边的茶杯滚落到黎洛脚边,那上面有斑斑血迹,她震惊看过去,就见容言的头部正在涔血,那鲜红的血似乎映照进她心里。
让她完全喘不上气。
“容、容言——”
可他似乎完全不知道疼,嘴里仍是在说:“请厉总一并罚了吧!”
她突然什么都忘了,伸手摁住男人头部,嘴里喃喃道:“容言你起来,我们走、你需要去医院。”
随即又哭着看向始终面色冷静如冰雕的男人,“厉总,我会离开,会承担起责任,但请您念在容言跟了您那么久的情分上,不要因为我丢了他,不值得、不划算。”
“说完了?”
厉绍棠仍是油盐不进,“说完了就快滚!”
黎洛掩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用尽全力将重如老牛似的容言拖出会议室,在合上门时,她透着门缝看着那些血迹,只觉……身上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待人离开,厉绍棠继续跟股东们开会,他吐字平稳、眼神犀利,似乎完全不被刚才的插曲所困扰。
半点没有。
……
容言被黎洛拖进她办公室,摁坐在沙发上,他低着头、双手交错撑在膝盖上,耳畔是女人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的声音。
她边找边说:“我们还是去医院,流了那么多血,要是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也活不长。”
男人压低了声音说。
“什、什么?”
黎洛没听清楚他的话,转身疑惑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容言微抬头,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两脚翘到茶几上点燃,“没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包扎,想让我直接流血而亡么?”
黎洛心想这个男人就是嘴贱,刚才的好感度瞬间被他一句话震的荡然无存,“别催,是你自己不要去医院,明知道我不太会处理这些,还非让我弄。”
“诶!总算找到了,原来放在最下面的抽屉,难怪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