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
逃不掉……
她突然喘不上气,脖子像被狠狠扼住,无论怎么努力,都吸不进一点空气。
在她接近窒息的瞬间,她听见外面冒出了尖叫,在摔东西的声音和人群推搡的争吵里,本来黑压压的世界突然破开一道光。
周意满努力驱逐掉眼睛里的那层纱,她看见了李重年。他的侧脸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有血珠慢慢滚出来。他用右手砸碎了一个照相机的镜头,手背上扎上了玻璃碴。他在不断受伤,然后不断朝她走来。
渐渐地,那些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人都安分起来。识趣的,往后退开偷偷拍照,胆大的,刚凑上去就被李重年要吃人的眼神吓得不敢开口。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这个人是李重年,在南非家喻户晓的李重年。他早就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李家浪荡子,而是心狠手辣,手下挂着人命鲜血的资本家。
李重年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他径直走到周意满跟前,等周意满打开门扑进他怀里后,就紧紧抱着她向外走。他的车停在人群外面,是向宋准借来的,碾压普通轿车三两辆不成问题。
他抱着周意满,把她的脑袋小心的护在怀里,就那么斜倚着车,站在话筒和镜头面前。
“我知道你们都想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李重年居高临下,表情轻蔑地如同在看一群蝼蚁,“我告诉你们,我不在乎。”
“我爱这个女人……”
他懒洋洋地摸了摸周意满的发尾,“跟她比,名声、地位、礼义廉耻?”
李重年从鼻子里发出嗤笑,“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划过暴虐的血色。他柔声地告诉他们:“我再说一遍,我爱她。你们有事儿想聊,有新闻想报,来找我。谁敢碰她一个指头,谁敢冲她说一个难听的字……我是不怕造孽的,你们不都说我们是在作孽吗?那我就真做给你们看看,省得你们总嫌资料少。”
紧接着,他就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把周意满抱进车里,启动了汽车。就当所有人塌下肩膀,觉得这事儿算过去了的时候,李重年开着车一个猛转,朝着刚才挡在出租车前的三辆轿车冲过去。
等他开着连块漆都没掉的车扬长而去,那些面面相觑的人才发现,那几辆车,要不保险杠碎成渣,要不车屁股全凹进去,最惨的,整辆车扭曲成了坨。
这心眼真是小到没边了。
跟在李重年屁股后面赶来的钱百万,吓得一个劲儿咽口水。
他摸出手机战战兢兢播出一个号码,等接通了,声音要多受惊有多受惊。
“二爷呀……”
他颤着音,“你说这事儿是不是闹得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