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北萧撑着床,身体俯了下去,声音虽带着冷意,但握着穆宁宁的手,却异常温柔。
穆宁宁的眼皮很重,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也感受到了来着那人的温暖,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如同小时候睡觉,鬼压床一般。
赵绵扶着腰慢慢坐下,听太医说,这人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就算有口气在,也只能是个活死人了。
“疼。。。”
穆宁宁有些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她的声音非常虚弱。
岳北萧手不自觉地握紧,反应过来后又迅松开“穆宁宁,醒醒。”
穆宁宁的长睫抖了抖,随后眼皮慢慢抬起,不过很快又闭上了。
“好疼。。。”
穆宁宁稚嫩的嗓音再次响起。
被打断了肋骨,手臂,胳膊,伤及了肺腑,当然疼。
太医见状立刻上前查看,然后向岳北萧一拱手“恭喜将军,夫人醒了。”
确实该恭喜。
伤的这样重,还能醒过来。
岳北萧抬起冷眸“既然醒了,就劳烦太医了。”
说着他站起身。
赵绵见岳北萧要走,忙抬起胳膊,她已经没气可生了,穆宁宁遭了这么大的罪,醒来第一眼,却见不到她的夫君,心里该有多难过。
“边关要务。”
岳北萧薄唇微张淡淡道。
赵绵一听,也只好收回手臂。
岳北萧临走前用余光撇了一眼,赵绵是皇上的亲妹妹,在她面前表现,无疑就是在告诉皇。
穆宁宁睁开酸涩的眼睛,全身都好疼啊,而且是忍不了的疼。
太医见状忙让人准备汤药。
穆宁宁疼的全身都在抖,眼泪夺眶而出。
这种疼,就仿佛把人架在炭火上硬生生的烤,躲不开,只能由着烈火烧着每一寸肌肤,又好像有一把锤子,在刻她的骨头,一锤锤的顺着骨头缝往下凿。。。
“疼。。。”
穆宁宁的嗓子仿佛要出血了,但她真的好疼,她想呼救,却说不出那么多话来。
赵绵上前握住了穆宁宁的手“姐来看你了,宁宁。”
太医将药慢慢喂给穆宁宁,穆宁宁虽然疼,但架不住困意来袭,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公主,您如今有孕,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这里有太医,您别跟着担心了。”
院说着拱了拱手。
赵绵看着穆宁宁,抚摸了两下肚子,这个孩子对她与驸马来说格外重要,能不能修补感情,也全靠这个孩子了。
多可悲,她心疼穆宁宁却也逃不过这样的命,公主又能怎样,还不是要拿子嗣拴男人。
“好好照顾将军夫人,皇兄的令你们也都知道,本公主就不多提醒了。”
赵绵说着站了起来。
因为城外赛马,本就动了胎气,确实需要回府养着了。
希望穆宁宁能熬出来,她是不行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赵绵身边的宫人上前搀扶着。
傍晚,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太医院的院还在,穆宁宁的情况基本稳定了。
岳北萧背着手进了主屋,见穆宁宁还在睡,身上的固定板子又重新更换了,屋子里的血腥味减了不少,只有浓重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