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低头看了一眼,“见过,就是那个经常在雨晴他们楼下不走的男人,好像是雨晴那个漂亮室友的男朋友。”
“他经常在楼下不走?你见过几次?”
“就最近吧,我去了两三次都看到他都把车停楼下,人在车里。”
段寒江蹙着眉,然后又把问题拉回来,“你最后见他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就是那天晚上,先在楼下见了一次,后来又在楼上看到他。”
段寒江的问话停下来,审讯室里蓦地安静下来,陈博注视着他,以为他的问题问完了,正要松气时,他突然又开口。
“你在楼下离开之后,为什么会又上楼?”
段寒江直视着陈博,问得咄咄『逼』人。
陈博冷静了一会儿,反驳,“我没有又上楼,我是说我之前就在楼下看到他了,后面雨晴和我一起下楼时,又见到了他,我跟雨晴吵架,他还多事地来掺和,然后我看到他跟雨晴一起进电梯了。”
“然后,你就离开了?”
“对,雨晴也不理我了,我不离开能干嘛!”
段寒江望向陈博,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陈博,你可想清楚,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陈博莫名被段寒江的严肃懵住,瞪着眼不明白疑『惑』地朝他望过去,有种不好的预感。
段寒江顿了一会儿,觉得陈博已经做好了准备,于是说道“这关系到杀害杜雨晴的凶手!”
“哼,这关我什——”
陈博随口回答,但回到一半登时僵住,双眼瞪得快从他深陷的眼窝中突出来,半晌后突然激动地问段寒江,“你刚说什么?”
“你自己慢慢想清楚。”
段寒江只回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然后把他记了几行字的笔录本合起来,准备起身,却见聂毅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奇怪地看过去。
“你觉得一条鱼被剖了还活着和活着被切成块,哪种更可怜?”
聂毅忽然一脸严肃地问陈博。
不只是陈博,连监控室里的人都觉得他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陈博还在刚刚段寒江留给他的问题里,怔地下意识回答,“活着被切。”
然后聂毅起身,看了段寒江一眼意示他没有别的问题了。
段寒江点头,拍了拍聂毅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出去。聂毅的问题只有他听明白了,聂毅给陈博的选择对应了三名死者的死法,还有他之前对陈博是凶手杀人手法的分析,很显然这一回聂小同志又分析对了。
出了审讯室,段寒江在门外停住脚盯向聂毅,但没等他开口,聂毅主动解释起来。
“我只是确认一下。”
聂毅望向段寒江的眼神像是他那时为了生计,没有完成作业,第二天向老师解释一样。
段寒江对着聂毅的视线,最终什么什么说,转过头手伸进口袋里去『摸』烟,“算了,陈博他就算不是凶手,也绝对清白不了!他没说实话,当晚他和季思楷,肯定都有问题。”
聂毅也看出来陈博没有说实话,陈博和杜雨晴在楼下吵架之后,一定再次上过楼,并且生了什么,不然陈博不会不小心说漏嘴后,又强行圆回去。
段寒江咬着烟正准备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一天又将过去,可是案子却卡在一个让他如鲠在喉的点上。
“段队,刚刚宇文在找你。”
曾询从旁边的监控室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他整个冬天似乎都没离手过的茶杯。
段寒江把不爽地把烟又塞回烟盒里,揣进口袋直接转身往技侦室的方向走去。
聂毅礼貌地向曾询打了招呼,再才去追段寒江。到了技侦室,他看到段寒江已经站在到电脑前面。
“这是从陈博的手表上验出来的。”
宇文书指着电脑一显示的数据图,“手表带上沾了血,血型与2号死都一致,dna结果还没出来,不过应该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