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陆子谦热情地像一头狼,俞婉并不舒服,可她心里痛快!
第二天睡醒,她羞涩紧张,陆子谦沉默地抱着她,半晌,只说他昨晚醉酒耍疯,传出去肯定会被人耻笑,叮嘱她别对外人言。俞婉脸红红的,夫妻俩屋里的事,她没事为何要说出去?
可俞婉没想到,自那晚之后,陆子谦依然不碰她。
一个身体康健的男人,为何不碰自己的妻子?
俞婉自认不丑,若说配不上陆子谦的地方,除了家贫,就是没读过多少书了。
陆家的小姐们个个读过书,大小姐还去西洋留学了,陆子谦在陆家长大,所以看不上她吧?
俞婉没有任何办法,她唯一期盼的,就是怀上孩子,以后漫漫余生身边好有个贴心人。
陆子谦,她是不指望了。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空我会写信回来。”
站在门前,陆子谦戴好帽子,黑眸看着门口的妻子道。
俞婉乖顺地点点头。
陆子谦又看了她一会儿,跨下了台阶。
快走到院门口,陆子谦不知为何,回头。
俞婉还在那儿站着,柔柔地朝他笑。她穿了一件浅红底绣桃花的秋衫,底下是条八成新的白色长裙,十九岁的小妇人,看起来却与三年前刚嫁进来时没什么不同。脸庞依然娇嫩,一双杏眼依然清澈,像潺潺的溪水。
陆子谦跟着老爷走南闯北,见过各种美丽女子,俞婉是里面最清纯的。
这样的好女子,他怎么会不喜欢?
可他这条命是老爷给的,老爷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老爷不许他做的,他就不能做。
俞婉越干净,越显得他脏。
陆子谦宁可俞婉恨他,也不要她知晓那些脏乱不堪。
他最后看了俞婉一眼,终于离开了。
男人不见了,俞婉怅然若失,然后,她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小腹上。
月事迟了三天了,继续迟下去吧,如果真有了好消息,等陆子谦回来,知道自己要当爹了,他也会高兴吧?
陆家家主带着深受他器重的养子陆子谦去太原了。
陆家大宅在陆太太的操持下,一切如旧。
俞婉经常被陆太太叫过去打牌,她老实本分,陆太太对她这个养儿媳颇为照顾,这日牌桌上,俞婉忽然想吐,陆太太见了,与两位姨太太对个眼色,立即让下人去请郎中。俞婉脸红如霞,羞涩地低着头,没注意到三位太太异样的打量。
郎中很快就到,号出俞婉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孕事得到证实,俞婉很高兴。
“太好了,你嫁给子谦多年,总算有了好消息。”
陆太太亲昵地握着俞婉的手,其他两位姨太太也笑着恭喜俞婉,嘱咐她安心养胎。
俞婉都记下来了,牌局结束,俞婉领着丫鬟秀儿告辞。
走到正院门前,对面突然转过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长眉挺拔,黑眸深邃,正是陆家亡故的三姨太所出的四少爷陆季寒。陆家算上养子陆子谦,一共四位少爷,前面三个都是外表儒雅的谦谦公子,只有这位四少爷,军校读了一半被陆老爷抓回来逼着他学生意,桀骜不驯,一身的戾气。
整个陆家,俞婉最怕陆季寒了,她永远忘不了,有次她在陆家花园赏景,突然下雨,她匆匆躲到最近的假山山洞里,意外撞见同样在那避雨的陆季寒。孤男寡女的,俞婉很不自在,低头与陆季寒打声招呼便要离开。
谁知,原本坐在石头上的陆季寒突然冲过来,拽着她手腕将她抵在山壁上,不由分说地就来亲她。俞婉怕极了,她拼命挣扎,陆季寒这才停下,掐着她下巴,声音沙哑地问她:“陆子谦有什么好,你跟了我,我能让你快活。”
俞婉只是哭,哭着求他放她走。
陆季寒幽幽地盯着她,眸子里像着了火,然后,他冒雨离开了。
俞婉没有对任何人提过此事,她只是小心翼翼地避着陆季寒。
此时撞上,俞婉立即低下头,身边的丫鬟秀儿战战兢兢地朝陆季寒行礼:“四爷。”
陆季寒面无表情地从主仆二女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