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一定非得走,好歹也给长点,哪怕十元八元的,我开一次口,我也有一张老脸哪。”
陈信刚聚齐定位科的人,“其实老张不想走,从我们要求增加的伙食费里拿出十元给老张,留下他。”
一听要留下老张,乌焦青说“我听说啊,听说的,别当真啊——,是吧——。”
三个人等着他的下话,“辞退老张都是钱想的主意,目的是把他连襟姐夫弄进来顶替老张,这个人要是进来啊——,是吧——,都明白的。”
老黄、杨光都同意留下老张,四个人意见一致,可是没人愿意出面去同柏台长谈。杨光鄙视几个人,“我去!”
老黄说:“我和你去。”
杨光对柏台长说“我新增伙食的十元钱给老张,留下他,柏台长你想一想,哪里去找这样的合适人选。”
跟来的老黄说“就是,就是,我赞同小杨的建议。”
柏台长当时没有表态,杨光私下对柏台长说“物与类聚,钱想的姐夫,单单偷煤一项,台站就受不了。钱想肯定对他姐夫许愿,我推测有将来转成正式工人的说法。”
柏台长一听就醒悟了,涨了十元钱留下了张师傅。钱想的计划落空,他的连襟姐夫骂他“钱想,你不是人。”
警察局的罚款年年催交,钱想只好去河边摆摊卖烧烤,同章金隔着一个摊位,钱想硬是用夜里的收入来偿还羊毛事件的罚款。吃烧烤的都在晚上,钱想夜里不睡觉,白天上班缺少精力。陈信刚指点着记录簿对柏台长说“你看,今天填好明天的数据,摆明了明天下午要跑,这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台长是眼瞎呀还是心瞎呀?”
柏台长指着记录簿质问钱想“你想干什么?”
“我写串页了。”
柏台长说“这日期是你写上去的,不是印刷的,窜哪门子的页?”
“啊,柏台长,是我笔误,笔误。”
“下不为例。”
“柏台长请放心,绝对没有下次。”
过了几天,陈信刚再告,“这一睡就是一天,连午饭都不吃,测个屁数据,造假数吧。”
柏台长再找钱想,钱想说“我是睡觉了,那是中午的午休时间。”
自这天起,水体化验室的窗口拉上窗帘,门玻璃粘上报纸,门从里面闩死,室内空调开着,陈信刚再也得不到里面的信息。钱想对汪仁良恶狠狠地说“陈信刚,让他等着!”
钱妻说钱想,“一天一盒烟,抽便宜的都要花一元,一年下来四百多,戒烟。”
这不是劝告不是建议不是商量而是禁令,钱想真的开始戒烟。这年的冬季到了,得交取暖费,实际是垫付,先交钱开出票,拿着票到台站报销,就是转手一个月二个月的事,钱想家连这笔钱都没有。自己私自挪用资金被柏台长警告“再现,立马换人。”
关键是柏台长隔三差五地查账,钱想的处境艰难。钱想对妻子说“我戒烟省下的钱哪?可以积攒起来交取暖费。”
钱妻哽咽道“钱想,你说的是人话吗?”
丙型肝炎病愈之后的次年,钱妻的右侧乳房暗痛,这疼痛与日俱增。本市的医院不可信,直接去央市的医院,一流的医生诊断是乳腺增生,建议实施手术切除。股市灾难降临古国,股指从一万二千点跌到一千六百点,投入的二万元剩下不到三千。这二万元本来就是借的,再也没有亲戚朋友肯借钱,钱想真的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柏台长借钱给妻子治病,柏台长也同情他,借给他二千元。陈信刚说“钱想具有大财的胆量和头脑,就是缺点什么。”
乌焦青呵呵一乐,“缺运气啊——,是吧——,都明白的。”
陈信刚看不起乌焦青,“起码他敢干。”
这时,汪仁良主动借给钱想五千元钱,后来又借给他三千元。
钱妻病愈后,去表哥家哭诉,“表哥,地毯厂放长假,我又是一身的病,一屁股的债,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隔几天就去哭一场,哭得表嫂陪着悲泣,哭得张科长无可奈何的,“唉!别哭,别哭,我尽量想点办法。”
一年后钱妻进了亥市城市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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