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斜坡,车上不去。”
钱想说“拉煤的车都能上去的。”
“我的车上不去。”
钱想说“那你们往楼上搬啊?”
搬运工对钱想说“你说啥呢?你出钱可以。”
钱想很不满意,“你们说给运上楼的。”
“我是说过,可是不包括单位。”
公孙台长走过来,“不就是几个小钱吗,好说,往上搬。”
这一年,人人都幻想着多福利,希望寄托在公孙台长的身上。公孙台长说“别急,一个节日一点的太琐碎,年末一次性放,定让大家满意。”
结果年末就了五百元,还不如柏台长给的多,公孙台长也觉有点寒酸,“这——,钱花冒了。”
角省塌陷研究所负责实施古国的项目,制定角省的塌陷灾害区划图,研究所的袁高工负责亥市的排查工作。汪仁良开车,跑遍全市的乡镇,轮流陪同的人有钱想、乌焦青、刘朝阳。几个人不知道杨光同袁高工的个人关系,项目结束后,袁高工滞留一日,单独与杨光小叙。公孙权、甄明、汪仁良、钱想、乌焦青和刘朝阳,人人拿到八百元的劳务费。杨光把这消息告诉给陈信刚,陈信刚私下问乌焦青,乌焦青否认,“我是陪同排查了,是公孙台长指派的,没拿钱啊,是吧——。他们分钱,就缺我的,是吧——,都明白的。”
陈信刚揶揄他,“明白的,你向来都是一个好东西。”
“别这样说,我这就去问他们,是吧——,真有这种事,我要我的那一份,是吧——。”
说着走开,一个月没敢在陈信刚眼前停留,逮住人少的机会对周欣荣说“真有这种事,我愣是从他们手里抠出八百元来,是吧——,都明白的。谢谢醒啊,是吧——。”
周欣荣轻声慢语地说“不是我——太傻,是你乌焦青——太聪明。”
陈信刚去市局任科长,甄科长入台站代理台长,都离开了各自的伤心地。
上任后,甄台长找的第一个人就是钱想,“钱哪?”
“什么钱?”
“别装x。”
“甄台长,我不懂你的意思。”
甄台长接通公孙副处长的电话,公孙权在电话里说“你把电话给钱想。”
人在省城的公孙副处长对着手机高喊“小虾米儿,还想犯天河啊,你不学开车,学车钱给你了吧?花光了又想歪道,你以为我管不了你啦?钱想,想钱,我看自爸爸那辈儿想钱就想疯了。你有种,还想来个黑吃黑,你就是欠整!”
害怕了,钱想拿给甄台长二万五千元,“甄台长,请打张条子。”
甄台长问“你知道这是什么钱吗?”
钱想说“公孙台长说过,这一年中,他都在吃你的玩你的。”
“你很明白,但是你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直接给我吧?公孙给过我,被我推了,他是怕我不肯收下才假你的手。还打条子,就你聪明,还要抓我一个把柄,你心明镜似的在玩儿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求罢了你的出纳、免了你的科长、把你轰出塌陷台。你算个什么东西!既然公孙敢让你经手,就不怕你。”
钱想游说甄台长给台站卖冬季取暖煤,甄台长爽快地答应了,钱想第四次给台站拉煤,运煤还是在夜间。第二天,甄台长对钱想说“正好夜间用来压锅炉,你别开口,这煤钱你都得到了。”
“甄台长,少给点,给个运费吧。”
甄台长说“这车煤就是公孙台长退回去的那车煤,就这破煤你只能卖给塌陷台,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钱想的妻子说“甄台长啊——真英明,就算我家钱想为台站做了点贡献,以后还望甄台长多多提携。公孙台长期间,我家钱想干工作很卖力的,可是得到的好处并不多。”
钱妻边说边敬酒。甄台长喝着酒说“公孙把购买办公桌椅的差事给了汪仁良,汪仁良又送给了你丈夫,你们夫妻立刻换了一身名牌运动服,你们能不能含蓄一点,别立刻就有钱哪。”
钱想对甄台长说“柏台长在市局指挥中心帮忙,柳局长给了一笔劳务费,名头是交通费和台站津贴,工资依然由台站放,里面含有这两项。那么交通费和台站津贴就是重复放,扣除是有道理的。”
钱想对甄台长说完,甄台长半天没言语,心里想“钱想,你他妈的真不是人。”
但是钱想的话恰合自己的夙意,搞了一个民意签名,没想到这一页代表着民意的表格被撕碎,撕毁的人是柏台长的儿子柏松,一个调入刚满一年还没有车可开的司机竟然撕碎新台长的测评结果。
甄台长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怒冲冠,“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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